“用瓦伦丁去制衡整个贵族阶级,用爱德华去防范瓦伦丁,”凯瑟琳夫人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么你又要用谁去钳制爱德华呢,单靠莫洛文这个老东西吗?”
“莫洛文侯爵是很可靠啦,遗憾的是,他的长子克里斯钦和表哥是好朋友哦?”
辛西娅闻言又从床上跳下来,她踩着地毯,蹦蹦跳跳的跑到凯瑟琳夫人面前,捧着对方保养得宜的手放到脸颊上蹭了蹭。
“所以现在当然是靠你啦,老妈。”
“现在就叫我老妈而不是母亲了?”凯瑟琳夫人嗤笑一声。
“毕竟你可是有情人的人啊,还是一个了不得情人,”辛西娅晃了晃母亲的手臂,“弗里恩伯爵应该很喜欢你吧?”
她一边说一边轻抚着凯瑟琳夫人的脸,“毕竟老妈你漂亮、聪明、懂情趣,最重要的是——还是女王的母亲。”
凯瑟琳夫人并没有介意女儿不太妥当的言行,不如说她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遮掩的,反而抖了抖羽扇遮住了勾出弧度的嘴角,只露出一双饱含着笑意的眼楮,“我也很喜欢弗里恩啊,特别是身为走私第一人的他。”
母女两个含笑对视,没坚持多久,就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瞧瞧你刚刚那副样子,简直就是女版瓦伦丁,我可不记得教出了如此不知检点的女儿!”这是忍不住揉了揉眼楮的凯瑟琳夫人。
“情人遍布卡斯蒂利亚的人到底在说什么啊?如果绿帽子能具现化的话,父亲头顶的帽子已经堆迭的能顶破天了吧。”这是反唇相讥的辛西娅。
“我这么辛劳到底是为了谁?”凯瑟琳夫人杵着女儿的鼻尖,稍一用力就按成了猪鼻子,“如果不是你一开始找的第三方太不给力,撑不住其他两个人,我哪里用的着这么辛苦!”
辛西娅被按的一个劲的哼唧,“我怎么知道克里斯钦和表哥是铁哥们啊!莫洛文侯爵家里养着这么大一个内鬼我能办啊!我也很绝望啊!”
“阿嚏!”
莫洛文侯爵打了一个喷嚏,彼时他正处于皇宫的觐见厅,站在所有领主的最前列,左边是代表着罗瑟尔家的爱德华,右边是有钱到没朋友的弗里恩,被这么几号人同时关注,饶是他也忍不住老脸一红。
“莫洛文卿?”
端坐于王座之上的女王疑惑的出声。
“年纪大了就别逞强哦?”
年纪大个屁啊!
侯爵的额角出现了一根青筋。
以精灵的悠长寿命来看,他刚刚才进入壮年!
然而女王就是女王,哪怕他有过在对方小时候把她训到哭的丰功伟绩,此刻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卡斯蒂利亚的领主们在觐见厅里齐聚一堂,除了辛西娅的继位典礼,就属这次最齐,所有人都低眉顺眼的站在自己的位置,生怕被女王的台风尾给扫到。
是的,女王的台风尾,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好不容易回到了家,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的处境变成了四面楚歌,任谁的心情都好不起来。
然而理解归理解,这时候再往枪口上撞可就太傻了。
辛西娅将目光从莫洛文侯爵身上收回来,眼角的余光扫到了站在他右侧的弗里恩侯爵,忍不住多停留了几秒。
这可不光是因为昨天她和凯瑟琳夫人斗嘴时提到了这位伯爵老爷,更是因为她们两个都很默契的绕过的一个问题。
在侏儒宣告将信仰更换为蛛后,吉贝姆王国成为了卡斯蒂利亚的拦路石的微妙时刻,好巧不巧的,弗里恩送过来了一个厨艺非凡的侏儒,要是说这纯属巧合真是蛮族都不信,唯一的疑问就是这背后蕴含的含义。
是警示?还是另有深意?
辛西娅对此毫无头绪。
弗里恩竟然比爱德华更早的得到了蛛后叛乱的消息,这本身就惊人至极,就算直接询问,也会被他用“商人总是消息灵通”来搪塞过去,此她心知肚明。
这或许就是这位一手垄断了卡斯蒂利亚走私业的男人给她出的难题。
既然没有头绪那就不去想了,她一向不喜欢硬逼自己。
“诸位,”她清了清嗓子开口,“我们的先祖曾经在初代教皇的麾下浴血奋战,圣光教的建立,吾族功不可没。为了不让先祖的血白流,也为了这几千年来的努力不会付诸东流,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第二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