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袖立在一株芍药前,闻人笑和晏绮站在不远处,时不时和她说几句,刻意在众人面前营造一种她和晏袖关系很好的样子。闻人笑其实不讨人厌,她生的很好,笑容很甜,和闻人大夫人很像,侯门礼仪也极佳,她刻意想和谁拉近关系时,别人很难对她讨厌的起来。再加上她和谢信芳其实算表亲,闻人大夫人正是出自谢家,和谢夫人是正经的姑嫂妯娌。所以于情于理,她都没法对她过于冷淡,于是一场生辰宴下来,她们居然也成为了挺聊得来的普通朋友。晏袖是她最好的密友,虽然作为主人谢信芳要招呼大家,但总会留意晏袖那边,见她没有无聊,这才放心的继续招待。
后来谢信芳又出了些新奇有趣的好玩点子让女孩子们玩耍,大家看戏对诗斗棋,快傍晚时,众人尽兴而归。
闻人笑回到闻人府时时候不算早,但过了二门不远就见她的哥哥倚在假山边,显然专为等她而来。闻人笑的大丫鬟挥挥手,一众小丫鬟退后数步,闻人笑这才开了口,“哥哥的事办的如何了?”
闻人歌当时正在看天上闪烁的星星,闻言低头看向她,“办好了,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出来。”闻人笑抚掌,“如此一来哥哥面前的障碍又少了一个,按照父亲的脾气,那哥哥岂不是很快就能达成所愿了?”闻人歌笑了笑,“也许吧,毕竟事关重大,大伯父应当不会轻易下决断。”闻人笑笑嘻嘻的,“我看哥哥肯定很快就要改口唤父亲了。”闻人歌没有回答,但眼神里充满着势在必得。
“对了哥哥,四月初八是谁的忌辰?”闻人笑眼珠转了转问道,闻人歌愣了愣,四月初八?四月初八。他脑海里迅速略过很多东西,然后他忽然抬起头来,仿佛得到了答案。闻人笑补充道,“还有啊哥哥,今日我见到晏袖,她和我说了一件事,相信你知道了也会吃惊的。”闻人歌看着她等她说下去,闻人笑凑近了几步,“她和我说,她见到了陛下。”
☆、第 18 章
闻人歌并不意外,在他想到四月初八是谁的忌辰时,他就猜到了涉及到的人。闻人笑见他并不吃惊,于是失望的问,“四月初八到底是什么日子啊?”闻人歌低声道,“天禧二十八年,朝阳太子身染重病,于二月二十日深夜离世,过了一个多月,靖安皇后思念亡子,于四月初八当天不治身亡。”
闻人笑怔住,许久才说,“那陛下是去悼念亡妻爱子的。”闻人歌点头,“这么多年过去了,陛下一直未曾公开悼念,可见其中有些见不得人的阴私。这件事本该是一件永远的秘密,晏袖撞见这件事就不应该,又告诉了我们更是不应该。我们得保守秘密,否则我们都有一场灾祸。”闻人笑一肃,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这件事不会再有别的人知道了。”
二人静了一会儿,闻人笑又道,“对了,我把你的话传给她了,她不大待见你啊。”闻人歌嗯了一声,眼里看不出什么。闻人笑就看着他笑,“哥哥莫不是真的动心了却死鸭子嘴硬吧?”闻人歌没有回答她,而是说,“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不然伯母该着急了。”然后对身边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厮道,“惊蛰,走吧。”说着转身往假山阴影里走去,正是二房的方向。
闻人笑看着他和身边的小厮渐渐走远,心里暗笑,连自己的小厮名字都改成了时令节气,还说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接下来晏袖一连在家窝了七八天,每天老老实实的做做女红,看看书,简直快把自己闲的长毛了。
晏老太太看她一副惫懒模样,颇为好笑的笑骂她,“你这丫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自打从谢家丫头那儿回来就懒懒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老婆子怎么着你了。”晏袖凑到晏老太太身边耍赖,“孙女儿这不是怕热么?祖母您看外边的天气一天赛一天的热起来了,孙女都懒得动。”晏老太太怜爱的抚了抚她的手,“你底子不好,冬天怕冷夏天怕热的,回头还得要大夫给你开些药熬了吃。”
晏袖连忙求饶,“祖母快饶了我吧,那药可真是苦的没边了,我塞几块蜜饯都不顶用。”晏老太太点了点她的额头,“良药苦口利于病,苦点怕什么,能治病就好。你前阵子那场病可真是吓了祖母一大跳,祖母不希望你再那样了。”晏袖一边心虚一边羞愧,连忙转移了话题。
“对了祖母,我算着日子,会试放榜的日子是不是快到了。”晏老太太眯着眼想了想,“正是,大约七天后就会放榜了。”晏袖笑道,“孙女儿猜咱们家要多进士了。”晏老太太笑眯眯的看她一眼,“你这丫头可会说话,等你哥哥成了进士可要给你包个大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