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些外人掳走阿姐,你却来罚我,你是非不分,我要告诉阿娘!”
“还敢说我是非不分,没弄清楚真相便动用私刑,你还有胆子告状。秦越,先打他三十大板,再扔去祠堂。”
秦越带着守卫进来:“将军,这……若是让老夫人知道了……”
穆云起的父亲早逝,三个孩子都是由夫人一手带大,对小的这个更是宠溺到骨子里,若是今日罚了他,将军耳根怕是不得清静了。
穆云起很头痛,他瞄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岐芳,见他端着茶杯,好整以暇的品茗,
并未出声相劝,便狠下心:“拖出去,打!”
侍卫架着穆澜星出去了,穆云起开口道:“这孩子自幼被娇惯坏了,才养成这无法无天的性格,如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西月岐芳放下茶杯:“严重了,这是将军的家事,要怎么处理,该看将军的意思。”
见他难得肃穆,穆云起立即转开话锋,问道:“菱儿究竟是被何人掳劫而去?”
西月岐芳轻摇了摇头:“我已派了楚荆去查,眼下还未收到消息。”
穆云起扶额:“那依你看,该怎么办?”
“掳人的缘由一是为了钱财,二是为了复仇。无论哪个原因,对方总会有所行动。如今,敌暗我明,只能先静观其变。”
“我除了行军打仗,平日里也是深居简出,素不与外人来往,怎会惹上仇家。希望对方只是求财,不要伤了菱儿性命。”
西月岐芳沉声道:“你身在朝堂,手握重兵,有时候行事过于正直硬派,免不了与人有所磕碰。须知,刚则易损,强极必辱。”
穆云起沉思片刻:“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桩事。”
“一年前,边境一战,军中粮草被扣,后备不续,饿死许多将士。近日,太子殿下查出是侍御史王尚忠做了手脚,我心中愤懑便参了他一本。圣上派人抄了他的府邸,将他流放去了北疆。”
西月岐芳凝眉道:“这个王尚忠平日可与什么人来往?”
穆云起摇摇头:“我一直驻守边关,对这些事还真是不太清楚。”
西月岐芳道:“据说此人专横跋扈,行事嚣张。你只要暗中调查一二,便可知是谁在背后给他撑腰。”
“我立刻派人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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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丛林。
夜间,林中雾气正浓,一片迷雾什么也看不见。
唐无双一路逃出城外,却不见有人追来,于是找了颗高大的树干跳上去。
他实在又累又困,简单处理了伤口便倚着树干睡了过去。
天快亮的时候,他似乎察觉周围有人,一个激灵跳下树干。
“谁在哪里?”
林中迷雾渐渐散开,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个十分奇怪的人。
与其说那是个人,倒不如说他更像幽灵。
满头银发垂至脚踝,头上束着一条雪白的抹额,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似乎要与林间雾气融为一体。
更奇怪的,是他的脚下,一步一霜华,他走过的地方,草木都结成了冰霜。
唐无双擦了擦眼睛,饶是他不知天高地厚,此时也惊慌失措起来。
不知对方意欲何为,不过肯定没好事,于是点地而起,正想逃,却发现身体竟动弹不得。
足下窜起一股寒意,他低头一看,一双腿竟被冻在原地。
“你是什么人,你、你、你要对小爷做什么?”
那人来到他面前,开口道:“一年前,你替我送过信。”
“原来你就是药王谷里和我打赌的人。”
一年前唐无双闯进药王谷,扬言天下无他不能偷之物。谷中有个人与他打赌,虽不见其人,却输了赌约,于是答应替他办件事,便是送信到西月山庄。
唐无双心中起火,怒目而视:“为了送你那封信,小爷毁了容貌,还差点丢了性命,我不去找你,你倒来找我?”
不过,也遇见个有趣的丫头,但这话他只藏在心里,没说出口。
对方仍给他一个琉璃盒子,开口道:“这是灵兰玉溪膏,祛疤良药。”
唐无双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么好心,一年前怎么不给小爷送来。”
嘴上虽然不屑,却还是将盒子放入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