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噼里啪啦将所见说与她听,她回了冷冷的两个字:“随她!”
兰心撅着嘴,一副不情愿。
“兰心,金线呢?”
她惊呼一声,随着愧疚的低下头,小声道:“奴婢一见她就忘了回厢房取金线!奴婢即刻去!”
见兰心拔腿就跑,她摇头叹了口气。
“堂堂瑨王妃竟亲自绣花,着实令本王刮目相看!”他打量着她,仍是一身耀目的红,红色长纱巾飘逸又带着点神秘的半蒙住脸,轻披于肩后,从骨子里透出的那一股子媚充分展露而出。
她侧目扫了一眼紫色华衣的他,不屑的轻哼一声。
萧颂叹了口气:“侯保之事,本王事先并不知情,若不然,怎会由得他胡来!况且侯保已得到他应有的惩罚,何必再纠缠此事?”
殷灼颜嫌恶的挑起眉:“若非王爷纵容,他区区一个总管又怎会有此胆量?让他就这样死了,倒便宜他了!”
胆敢对一个王府总管下手而毫不掩藏自己的所为,普天之下她是第一个,当侯保的头颅高挂在城门之上时,他不由暗吃一惊,如此的明目张胆,到底是何人纵她如此,殷潇庭?萧凉宸?或是她生性如此?
“确实是本王的疏忽!本王在此赔个不是,若有下次,本王定亲自动手,以儆效尤!”
她连眼珠子都不转过去,幽幽展开绣好的花骨朵,看了又看,甜甜一笑。
轻纱遮脸,不见她脸上荡出的笑意,眸中的笑却浓郁得灼人,萧颂轻吸口气:“为何在此?和四弟闹别扭了么!”
“溱王爷何时如此关心瑨王府的事了?”
“随便问问而已!”
“不劳溱王爷挂心!溱王爷若闲得慌,不妨多教教府中的那些狗仗人势的坏胚子,免得到处为虎作伥!”
他笑笑,未再吱声,踩着一片青绿而去,有些花真的带刺,未近前采撷已刺伤自己,星目漾起桃花般的春意,天下盛开着一朵不带刺的花,正等着他的采撷。
殷涵旋拾级往青莲宝塔而去,远远见塔前一男子迎风而立,风拂过紫色衣摆,飘逸潇洒。回眸,相视,浅浅一笑。
她款款趋前:“公子——”
萧颂点头微笑,语气甚是温柔、轻松:“想不到竟在碧慈寺见到你!”
殷涵旋浅浅一笑:“我到碧慈寺住些时日,公子却是因何?”
他略挑眉:“到碧慈寺道个歉而已!”
“道歉?!”她有些纳闷。
萧颂点点头:“那人定也是你认识之人——殷灼颜!”
“她?!”殷涵旋眼底的复杂转瞬即逝。
他轻叹了口气:“日前,府中的总管牵扯到弟妹的一个朋友,折腾了些日子,今日寻得时间特来道歉!”
弟妹?!她一阵咯噔,细瞧了一眼,盈盈福身:“民女见过溱王爷!”
萧颂扬眉:“你如何能认出本王?”
“当今大晋朝中,八位皇子,称灼颜为弟妹的不过几人而已,太子殿下、久居深宫的二皇子和溱王爷,如此一来——”
他爽朗一笑:“不愧是丞相大人的三千金,聪慧过人!”
“王爷过誉!不知溱王爷又是如何知道我与灼颜的关系?”
萧颂轻摆食指:“一个名字已足够!若是本王连盛名在外的丞相府的三千金和四千金的芳名都不知的话,岂不是让人笑话?”
她眼神一黯,别过头去,默默倚着栏杆:“我早已是世人的笑柄!”
“何出此言?”
殷涵旋哀怨的目光幽幽看向他:“溱王爷觉得我与灼颜相比如何?”
萧颂干咳一声:“令妹千娇百媚,芳菲妖娆,自是——”
心一堵,她转身就走,腰却忽的被健臂紧紧搂住,转过身对上一双柔情的眸子,身子滞了一下,微凉的薄唇温柔的覆上她的唇,一阵唇齿纠缠,她的呼吸有些不稳,脸颊发烫,感到腰际的手松了一松,她羞涩的挣脱了去。
萧颂望着她小跑而去的倩影,嘴角轻扬,与殷灼颜的张扬不同,她全然是矜持的高贵,别有一翻滋味。
殷涵旋一口气跑回厢房,钻进被窝,扯上被子,她并非初尝甜蜜,留宿瑨王府的当晚,她与殷灼颜调换身份,领略了萧凉宸的激情,虽然最后黯然收住,却令她暗生念想,而萧颂柔蜜的吻直裸裸掀开她的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