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唇,吸吸鼻子,拿起馒头就往嘴里塞,素来不爱吃馒头的她只觉口中的馒头香甜又柔软,塞了几口,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往口中倒,不消一刻,两个馒头一点屑都不剩。
狼吞虎咽的她嘴角浮起丝笑,原来不用顾忌着别人的眼光真好!
她抖开白衣,暗下翻了个白眼,竟是简单的男装,轻哼一声,也未多想,换上白衣,对于她单薄的娇躯,这套男装略闲宽松,相对于那身青衣,合适了不少,高高挽起长发,俨然一瘦削男子。
她坐在桌前,清澈的眼眸漫上一层淡淡的伤:萧颂,我与你,恩断义绝!
许久,未见他回来,她不觉蹙眉,忽地豁然开朗,想来他是躲开了去,她喃喃自语:你是不想我太尴尬吗?是为了保存我仅有的自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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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旋——”赵淑慧红肿着双眼,牵着她的手:“你昨晚儿去何处了?我和你爹爹担心了一晚上!”
她笑笑:“娘,在朋友处待得晚了,便在他的处所歇下了!”
赵淑慧狐疑得打量着她:“涵旋,你可是去溱王府了?”
殷涵旋拍拍她的手:“娘,女儿怎会如此糊涂,您别忧心就是。爹爹可是在书房,我洗把脸跟爹陪个不是!”
她难受的掏出一方柔帕,直抹着眼泪。
“娘,出何事了?”
赵淑慧哽咽着:“你和你二哥都不想让我安生!”
她柔声细语哄了一下,赵淑慧方道出原委:“你二哥买了一处宅子,这两日想和谢翎搬过去,现在和你爹爹在书房呢!”
“娘,这有何可操心的?”话甫出口,一个激灵:“是不是殷灼颜也一起住?二哥定是为了她买下宅子的!”
赵淑慧拍着腿:“娘担心的就是这个,你二哥成亲不过半个月,如今殷灼颜又出来搅局,还要住在一起,这可怎么办哪?”
“二嫂呢?她不反对么?”
“她能反对么?还不是你二哥说了算。殷家到底前世做了什么孽,要今生报在我的儿女身上。如今你毫无着落,你二哥虽成亲,又有殷灼颜作梗。我该如何是好?”
宅子?!她笑笑,极轻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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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走,我不要见你!你去找你的殷涵旋,去和她琴箫合奏,去和她卿卿我我!我不想见到你!”
姜澈为难的唤了一声:“灼颜——”
殷灼颜直起身推着他出房:“走啊!”
“灼颜,你听我说!”
“不必了!”萧泽冷着脸进了房,扫了姜澈一眼,不容分说牵过她的手:“灼颜,我们去骑马!”
殷灼颜提着裙摆,笑吟吟跟着他出了烟雨坊,独留姜澈揉着眉心,叹息不已。
“太子殿下为何又出宫?真的去骑马吗?把无影和兰心也带上,还有我二哥,我们去绸缎庄找二哥,再叫上谢翎!”
萧泽任她嘀嘀咕咕说着,直接抱着她上了马,策马而去。
她不满的埋怨着:“我要自己骑一匹马!”
萧泽坏坏一笑,收紧她腰间的手,加快速度奔向城外,不应她一声,她一阵无趣,怏怏闭了嘴。
他满足的吸取着她身上的那股幽香,伴着她时而冒出的低低醇醇的声音,极致的迷人,“驾”他喝了一声,直奔草原。
天,高旷、深蓝、浮云缱绻,令人心旷神怡,策马奔驰在草原上,一眼望不尽,千里秋色。他驰骋于秋阳的沉寂中,穿行于斑斓的画卷里,贪婪地触吸着她的清香,感受着透彻心扉的温馨与妖娆,他的灵魂似青鸟穿越暖阳,渐渐迷失。
他勒停马,扳过她的脸:“灼颜,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和你在一起?”
她黯然垂眸:“你是太子,而我现在只是一个弃妇!”
萧泽拧眉:“殷灼颜,别跟我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我只想听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跟了我?”
她嘴角漫起一丝苦笑,扶着马鞍下了马,垂头默默走着。
他翻下马,追上她:“只要你一句肯定,一切交给我,你不信我吗?”
她回眸一笑:“你为何对我那么好?我其实很惹人讨厌的,骄纵、任性、妄为、自私,我根本不配得到你的疼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