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下脸来:“区区一个芮牟国,有多大能耐。命全军全力进击,三日之日攻破芮牟国都城。”
军师急应诺,忙出营帐。
“慢——”他叫住军师:“尤歌,你且随军师前去,挑选些人马,生擒几个芮牟国兵士,我要知道是何人在指挥作战。”
“是!”尤歌麻利的随军师前去。
他一阵烦闷,冷脸出了营帐,向雪紧跟其后。
医帐前,伤兵拥堵,哀嚎声、痛吟声片片,瞥见他凛然而来,不约而同静谧下来,只能依稀听到些极轻的倒吸声。他脸色一沉,十万精兵抵不过芮牟国的乌合之众,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传出去会惹天下人耻笑。锐利的目光扫过受伤的士兵,拧眉迈着大步刚跨出几步,一个士兵再也忍不住身上的痛痒,倒在地上打滚,紧接着,两个,三个,十来个——
宗城桓眸一冷:“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军医战战兢兢跪下,回禀道:“他们想是中了什么药粉,故而痛痒难忍。”
他冷喝一声:“是何药粉?还不赶紧想些法子?”
军医猛咽口水:“回翼王殿下,小的,小的不知是何药粉,无能为力。”
“下三滥手段!”他眸光中蕴含着凛凛的杀意,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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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天助我也!”骆以阳欣喜若狂,连连拱手致谢:“你们几个简直是我芮牟国的大恩人,这几人多亏你们的良策,大挫狄丹国大军!”
姜澈几人相视一眼,只淡淡笑着,彼此心中都明白,他们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只需狄丹国大军手腕一硬,强硬攻击,城必破。
前几日,他们混迹于百姓中,陷于等待的凄凉,几人合计一下,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出击,当下出谋划策,为骆以阳送去一条条妙计。几人虽不谙行军打仗,但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的毫无章法往往能给敌军痛击。殷灼颜更是不吝啬于随身携带的销魂散,还照着方子令大夫配置了一些,直把攻城士兵整得痛痒难忍,而殷涵旋的辣椒水也出了不少气力。
骆以阳谢过,也不多停留,返身回了城楼,以防敌军突袭。
姜澈望着她的背影,感慨道:“我们所能做的便止于此了。”
殷灼颜点点头:“至少他们曾浴血奋战过,已再无遗憾。骆将军真乃英雄豪杰,她的名字必将传颂于后世,供人敬仰,希望上天能眷顾他们。”
他牵过她的手,两人眼中又是浓浓的默契,殷涵旋酸涩的轻哼一声:“问绿,找些吃的东西填填肚子。”
几人在大街上转了一转,百姓各处奔走,他们也无多大兴致,只找了个小铺,要了几张葱油烙饼吃着,算是晚膳。
殷涵旋已饿了有一阵,吃得美,想赞几句,又担心殷灼颜讥笑,只能闷闷的吃着。
饶是体力耗了一些,殷灼颜毫不含糊,一下吃了三张烙饼,满足的打着隔,姜澈见她这幅模样,微摇头,这几天忙着为配置些药散,她几乎是忘了身怀有孕之事,不再嚷着不要孩子,对他来说着实先松了口气。
入夜,几人未再回将军府,而是寻了个破落的客栈,要了两间房歇下,心里或多或少在盼着此事早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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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
她迈入沉闷的王宫大殿,骆寅从昏暗的桌案上抬起头来,不到半百的年纪,两鬓已有不少白发,苍老的声音响起:“以阳回来了?!”
她点点头:“是!夜深了,父王还不歇息么?”
骆寅摇头苦笑:“如今孤王还能再轻松睡下么,十万大军,兵临城下,穷于我芮牟国国力,终是寡不敌众。”
“父王,孩儿一定率领众将士拼死一搏!”她沉着道。
骆寅迟缓起身,双手负背:“以阳,委屈你了,你兄长早薨,王室宗亲懦弱,你一个女子担当起男子的职责,领军作战、冲锋陷阵。”
他长叹了口气:“我芮牟国气数已尽、气数已尽!”
“父王岂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孩儿誓领众将士与狄丹国抗争到底!”
他赞赏的点点头:“你是父王这一生最骄傲的女儿,父王只希望你答应父王一件事!”
“父王请讲!”
“万事不可强求,顺者昌逆者亡,父王只希望你为我族留一点血脉!你说父王自私也好,这是父王最后的期望,以阳你可明白父王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