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晏忙传令将浑身血淋淋的她带到他面前,萧凉宸示意侍卫揭开她脸上的黑纱巾,嘲讽的看着她惨不忍睹的脸,讥诮道:“想不到哈必国六公主竟是巾帼不让须眉,亲自领兵作战,本王甚是佩服!”
碧香吐了口血,手抚着脸,那是他下令行的刑,毁了她的脸,不由冷笑两声:“你确实不好对付,冉舒玄千算万算却还是输你一着。事到如今,你要杀就杀,来个干脆!”
萧凉宸挑眉:“虽然你有些胆识,但本王不能留你,你这样的女人,死有余辜!若你能将你幕后之人招供出来,本王或许会考虑留你一个全尸!”
“幕后之人?!”她笑笑,抬眸盯着他的脸:“若我说一切的幕后之人就是殷灼颜,你会信吗?”
他怒喝一声:“死到临头,你竟然还诬陷于她,一个女子何以有如此歹毒之心?”
“男人总是会被美色诱惑,会被情爱迷昏了头,瑨王爷恼怒我的同时莫非未曾想过为何我与殷灼颜长得如此像吗?只需胭脂水粉遮掩一下,若没有瑨王爷的心思,怕是难辨真假。”
“天下长得相像之人不胜枚举,本王对于你不感兴趣,只想知道是何人在幕后指使你?”
“指使我?!”她捂着流血不止的肩膀:“当日王爷留我一条命,不就是想找出幕后之人吗?我虽非冰雪聪明,但亦知道,一旦供出谁人指使,瑨王爷又怎会留我性命?”
“不知该说你是聪明还是愚昧?只要本王有心追查幕后之人,定能揪出是何人!”他没有刻意的去追查,只怕追查的结果是他不愿知道的。
“那瑨王爷又在犹豫些什么?是不想、不愿意见到幕后之人是谁,不是吗?瑨王爷就未曾深思过,到底是何人如此费心的让我扮作殷灼颜,一一将位高权重的几人拉下马,瑨王爷就一点未想过他的真正目的吗?”见他拧起眉,碧香忍着疼痛继续说道:“哈必国又算得了什么?!他想对付的不过是萧家的人,冉舒玄只是他的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
碧香狞笑起来:“既然瑨王爷想知道,我也不再隐瞒,我只说一次,一切都是殷灼颜,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主导的,她就是幕后之人。她背负着的是我们凤羿族百年来的血债,向天下人索还的血债,血债血偿!今日,你可以杀我,但只要殷灼颜不死,无论是大晋朝或是哈必国或是狄丹国,天下必因她而亡!可惜,可惜,你对她动了心,你必死在她手里!”
见萧凉宸一脸乌黑,她笑着继续道:“除非,除非你杀了她,只有杀了殷灼颜,凤羿族唯一的血脉,凤羿族百年的血债才能深埋于地下,用凤羿族的血、用殷灼颜的血浇灌天下,天下方太平。否则,她必将踏着天宫妙音,跳着绝世丽舞,惑乱天下、灭亡天下!”
萧凉宸摇摇头,调整了一下气息,拂去脸上的阴霾:“是吗?本王倒想看看殷灼颜是如何惑乱天下、灭亡天下的,可惜你再无机会了!”
他倏然抽出身旁侍卫腰间的佩刀,碧香来不及反应,银光一闪,鲜血从喉咙的裂口汩汩流出。
石晏暗吸口气,别过头去,暗叹口气,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想不到还有如此恶毒的人,命不久矣也要毒咒无辜之人!
“石晏,集召将领,商讨对付援军之计!”萧凉宸扔下手中的佩刀,沉声命令道。
哈必国的五万援军听到冉舒玄溃败的消息,军心必动摇,若据险设伏、断其归路,五万援军不在话下,只是他却迟疑了,如此一来,他不能尽速返回洛京,他想见她,疯狂的想见她,故意走漏风声设计冉舒玄,只为了想尽快见到她而已。
石晏领命,瞥了一眼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碧香,挥手示意侍卫拖下去,望着他远去的笔直背影,这是第三次见识他的狠辣手段,第一次是殷灼颜路遇强盗,他下了狠手,第二次是和亲事败,他于牢中下令侍卫一刀一刀深深刻在她的脸上,直至血肉模糊,第三次是一刀断了她的喉咙,只因她毒言诅咒殷灼颜。
轻轻叹了口气,不知是否有下一次,而且都是因她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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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晏,依你之见,该如何对付哈必国援军?”萧凉宸立于西越关城墙,远眺关外,幽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