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举措让众人愣住,却又不敢吱声,皆杵在院中,林婉咽咽口水,有些胆怯的往外缓慢挪动着脚步。
“站住!”颜茹竺冷哼一声:“怎么?想要去通风报信?还是搬救兵?”
林婉心虚的摇摇头,弯身行了个礼:“皇后娘娘——”
“不必多说,都给本宫好好在这里待着,谁敢离开半步,本宫杀无赦!”
林婉瞟了眼房门,黯然垂下头,只怕是今日皇后这关,她再难安然度过。
颜茹竺端坐在正院,阴沉着脸,好半天,才见两个侍卫拽着醉意朦胧的殷灼颜进来,冷冷的哼了一声:“殷灼颜,本宫说过,若宸儿有个三长两短,本宫要你陪葬,来啊,让她跪在宸儿的床前,宸儿一日未清醒,她就一日不得起身。”
殷灼颜恍惚的看着几人,有些莫名其妙,不停的眨着眼睛,复用手揉揉:“我又在做梦了吗?怎么梦见该死的瑨王府了?”
“咦,真是奇怪,那么多人晃得我头晕!”她晃晃脑袋,眯着眼睛扫了几人一眼,目光落在颜茹竺脸上,嘿嘿笑了两声:“真是有意思,皇后那老妖婆怎么也在这里?真好笑,我要睡觉了,没吵我,谁吵我,我让无影砍了谁的脑袋!”
“殷灼颜——”颜茹竺怒不可歇,竟然说她是老妖婆,她冲上前去,一巴掌扫过去,却落了个空,“噗通”一声,只见醉醺醺的殷灼颜已一头栽倒在地上,随着闷沉的一声痛吟“好痛!”,她就那样沉沉睡了过去,诸人顿时错愕无比。
萧泽匆忙进了又春院见到的便是这一情景,他心慌的托起她的身子,拍了拍她的脸颊,她早已深睡过去。
“来啊,本宫不管用何法子,让这妖女在一刻钟内醒过来!”她厉声道。
“母后——”萧泽痛心的唤了一声:“你怎么能拿灼颜出气呢?灼颜何罪之由?况且如今她怀有身孕,你莫不是想要逼死儿臣的孩儿?母后,你于心何忍?”
颜茹竺手指指着他:“你,你,你非要袒护这恶毒的女人吗?即便她有了你的骨肉又如何?她这么恶毒的女人早晚会亲手杀了她自己的孩子的?何况她几曾对你有过真心,你真的要如此执迷不悟吗?”
“母后!”他痛楚的摇摇头:“执迷不悟的不是儿臣,是您,到底灼颜哪里惹怒了您,您非要这样对她?她何其无辜,何其冤枉!”
“无辜?冤枉?她明明就是一个妖孽,一个祸水,本宫现在不结果了她,天下早晚要毁在她手里!”
萧泽眼一沉,微咬牙,横抱起她,遽然转身离去。
颜茹竺瘫坐在椅子上,直呼:“逆子,逆子!”
待颜茹竺气呼呼离去,明晴院又是一片沉寂,林婉和曼瑶相视一眼,皆无言,又是好一番叮嘱,曼瑶托辞照顾孩子出了又春院,直回天香阁。
“王妃!别担心了,王爷很快会舒醒的!”兰儿见她黯然坐着,低声安慰道。
曼瑶轻呼口气,苦涩笑笑,昨夜,那场大火焚毁的不是明晴院,而是她的心,她突然有种失去一切的感觉,一旦他有任何差池,她怕是再无容身之地。
“兰儿,阿珠怎么样了?”
兰儿鄙夷的嗤了一声:“真是老天有眼,那种女人,绝没有好下场!”
曼瑶微摇摇头,并非老天有眼,只是很多人容不下她而已,在自己还来不及动手之时,有人已按捺不住了,唯一好奇的是,到底是何人下的手?林婉?习玉娇?贺语蓉?吕秋素?或者,另有其人?不管是何人,如此冷静的在昨夜众人惊慌之时出手,都可以肯定,那人,早有此心,而且不仅仅是因嫉妒那般简单,有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瑨王府,不简单,潜藏在瑨王府的人,更不简单。
唯一令她甚感安慰的是,萧泽带走了殷灼颜,否则,一旦殷灼颜留在瑨王府,即便是跪在他的床前,即便是殷灼颜怀有他人的骨肉,亦会是她最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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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灼颜醒来,朦胧的双眸扫了一眼四周,疑惑的皱起眉:“咦?怎么像是在光天殿呢?是做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