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雪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就出了殿。
兰心垂下头,吞吐道:“向雪只是一时口不择言,不是想要惹你生气的。”
“别跟我再提她!”殷灼颜噔噔出了殿,瞥了眼殿门口立着的冬莲,粗声问道:“亦儿呢?”
“小公主待不住,绿萍和雨竹领着小公主出去转转了。”
绿萍?!她蹙起眉,往外走了两步,又是一阵心烦,折转身又回殿,躺了下去。
兰心默默的守在一旁,心头忧着她会烦躁,又担心着向雪折腾出一些麻烦事,好一阵坐立不安,蹑步出了殿,唤来冬莲侍候着,独个找向雪去。兜兜转转找了好一会,不见向雪的影子,暗暗叹了口气,正想返身回景仁宫,向雪冷绷着脸出现在她面前:“你找我?”
兰心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忙点了两下头。
“怎么,你是想为你的主子说好话?”向雪睨了她一眼,凉凉的问道。
她沉默了一下,咬咬唇道:“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是不是那种人,大家心里明白的狠,我不是非要跟着她,只是陛下的命令,我不会拒绝。随她睡在哪个男人的怀里,与我无关!她不愿意见我,我还不愿意看到她呢!”
“你,你——”兰心望着她的背影,气得跺了两下脚。
☆、第163章 盛世沉浮其二
一整日,殷灼颜几乎躺在床上,直至傍晚,在兰心和冬莲的劝说之下,方整装出了景仁宫,却也未到何处去,只是接了亦儿回景仁宫。
草草用过晚膳,她哄了亦儿睡下,怏怏的坐在那里,再无何事可做。
“娘娘,奴婢给您梳洗一下,皇上主婚完毕定会早些回来的。”
她浅浅一笑,莫非,她便只能留在这景仁宫,如同后宫嫔妃一样,临晚梳妆,翘首等着他?她再一次没有管住自己,就那样臣服于他,连她自己都想狠狠的骂自己一顿。
兰心不知她心中所想,一句句将她哄到铜镜前,忙着想为她梳妆。
见兰心拿起水罗香,殷灼颜本能的皱了一下眉,一手挡开:“不必了!”
兰心疑惑了一下,“哦”了一声,欲将水罗香搁下,忽又拧起眉,脑袋探向台面,只见水罗香放置的那处,工工整整压着一张小纸条,两指捏起来瞧了瞧,递给殷灼颜:“哪里来的纸条?”
殷灼颜也有些奇怪,摊开纸条,双眼眯得更紧,轻声吟出:“月露琴。凤羿族?!”
推敲了好一阵,想不出个所以然,她微侧着头沉思:“这是如何一回事?是说我的月露琴吗?月露琴与凤羿族有何干系?”
兰心耸耸肩,挠挠头,取过她手中的纸条:“娘娘,别管这莫名其妙的的纸条了。您的月露琴还在暖香馆呢,莫非谁还敢抢了不成?明儿让无影出宫一趟,把月露琴带来便是!什么凤羿族,听都未曾听过。”
殷灼颜轻吐口气,让无影去取月露琴,岂不是在告诉他,她记得,记得所有的一切?一百年前遭灭族的凤羿族怎会与绝世名琴有牵扯?又是何人写了这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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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大婚,承先帝之孝,一切从简,但有皇上亲自主婚,又设礼于宣政殿,群臣列座,盛况仍是非凡。
萧凉宸微眯着眼,注视着相携而来的两人,笑了一笑,她娇羞的脸跃然再现,当年大婚之时,她可远没有这般安分,若非摄于自己的强硬,定然被她闹翻了天。
一套中规中矩的礼俗,一番两国交好的客套话,礼成后,冉慕蕊已一顶红轿送往魏王府,而萧羽留在宣政殿,宴谢群臣。
李从筠轻抿了口酒,温温的、甜甜的,化到心里,有些凉凉的,身边皆是欢声笑语,身旁的他却心不在焉,自他入席到萧凉宸出现,他的目光总是在搜索,是在寻找着她吧,不知是有意无意,或者已成了一个习惯。殷灼颜始终未出现在宣政殿,在萧凉宸身边的是盛装的皇后。
她的目光总是不知不觉中落在曼瑶身上,生了一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即便在身边又如何,他们的心都不在。
萧羽握住酒杯笑笑,一杯杯的酒灌入喉咙,他却愈发清醒,瞥见石晏小心翼翼走向萧凉宸,低声说了几句,见他脸色稍变了一变,搁下手中的酒杯,躬身上前:“皇兄,可是有不妥之事?”
萧凉宸极快的恢复脸色:“五弟大婚,怎有不妥之事?五弟且安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