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找到了!”老工匠几乎是兴奋的叫出声,拿着小工具又捣腾了一阵,轻缓的自凤沼中勾出一个褐色的小圆筒。
嘣,她恍惚的听见心底的一根弦崩断,突然觉得,不管月露琴和凤羿族有着何样的关联,都不重要,而,一旦知道,会后悔。
兰心遣了老工匠出去,见她呆立着不动,轻轻唤了声:“娘娘!”
殷灼颜凝视了月露琴好一会儿,才缓缓近前,拿起小圆筒,端详了好一番,解开圆筒塞,眯眼往里瞧了一瞧,掏出一个滚得紧紧实实的纸卷,徐徐展开,是张牛皮纸,纸上只画了幅山水画,琢磨了好一阵,想不出个所以然,怏怏收起圆筒:“莫名其妙!”
转身命兰心收好琴,搁下十两银子就出了老工匠的铺头,瞥见候在铺外的雨竹和冬莲,闷哼一声,鼓着两颊径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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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了?”他手握着书卷,眸也没抬,淡淡问道。
“回皇上,已经回宫了!”尤回躬了躬身,迟疑的偷瞄了他一眼,终吞吞吐吐道:“皇上,您还是回景仁宫一趟吧!”
萧凉宸微皱眉,叹了口气,如往常一般,她总是最能折腾的,挥挥手:“随她去吧!”
尤回轻轻应了一声,折身欲出殿,又听他吩咐道:“尤回,你去瞧瞧是如何一回事?”
尤回领了命,心头又是一阵忐忑,怎么她在与不在,自己总是最难熬的一个呢?真是不知上辈子欠了她什么。到抵景仁宫,仍是那一片情景:景仁宫的内侍、宫娥排了几排,而她,围着内侍、宫娥不停的打着转。
“哎哟!贵妃娘娘,您怎么还在这折腾啊?您身子金贵,可由不得儿戏。来啊,还不侍候贵妃娘娘回里头歇息歇息!”
尖锐的声音吩咐下去,静谧的气氛燥了一些,有几人抬动了脚步。
“谁敢?!”殷灼颜瞪起眼,冷冷的恐吓了一声。
又是一片静谧,尤回揉揉额头,弯着腰近前:“娘娘,您要是不喜欢哪个侍女、宫娥,您只管吩咐一声,小的马上令人撤换了。何必与他们一般计较呢!”
她侧眸瞧了瞧尤回:“撤换?”
尤回嘿嘿笑着应是,只道她已动摇,双手忙恭请着她进殿:“娘娘,请!”
殷灼颜扫了眼内侍、宫娥,轻哼一声:“好,这些我统统不要,还有雨竹、冬莲,我都不要!”
尤回猛眨了两下眼睛,暗吸口气,这下可真有折腾了。
“都下去吧!”
清爽的声音插入,尤回如蒙大赦,急忙道:“还不下去!?”
轻碎的脚步声,眼前刹那空旷,他微摇摇头,见她不满的瞪起眼,有些无奈,趋步近前,直接横抱起她,不由分说进了内殿:“别闹了,好好歇着吧!”
“我不要他们留在这里,他们居心叵测!”
居心叵测,嘴角撇了一撇,想说她几句,她已愤愤道:“反正景仁宫有他们就没我,有我就没他们!”
萧凉宸拧起眉头,她这闹的是哪一出啊?!想斥她几句,瞥见那异常不满的脸,软了口气:“你不喜欢,朕令人撤换景仁宫的内侍和宫娥便是!”
“我也不要雨竹和冬莲!”她得寸进尺。
“九王叔出逃,朕怕宫中会有人对你不利,让雨竹和冬莲——”
“我就不要!”
“殷灼颜,你——”责怨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他忙得只顾得吸吮送上前的红唇,心下暗叹了口气,这次妥协的定然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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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换宫人?!”
“是,听说景仁宫所有的宫人都要撤换掉,皇上还特允贵妃娘娘自行挑选宫人呢!”赵乙两眼瞅着胖丫,小声道:“现在就瞧你的了!”
啊?胖丫不知所以的看着他:“贵妃娘娘撤换宫人与我何干?”
“你这猪头猪脑,没心没肺的!”赵乙气得就往胖丫头上敲了一下,感觉不妥,忽又嘿嘿笑着道:“你真脑壳不开窍,你想想啊,贵妃娘娘先前在咱杂役房之时,咱可没亏待过她,而你又侍候的让人没话说,现在只要贵妃娘娘一句话,你就能进景仁宫了。”
“当初贵妃娘娘在杂役房可是委屈的很呢!”
“哎呀,我的姑奶奶。咱杂役房哪敢委屈贵妃娘娘啊!”赵乙差点无言以对,恨不得对她一阵猛敲猛打:“你现在就去景仁宫,请贵妃娘娘收了你,日后,咱杂役房可是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