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来个欲擒故纵,侍女再从中推波助澜吗?
“你问,我能答便答。”
“世子是不是喜欢蝶姊姊?”
果然正如自己所猜想的,白擎苍也不急着说明,反而闪过翠舞,往前走去。“为什么这么问?”
翠舞十分着急,追了上去问道:“蝶姊姊在楼里的处境很危险,或许保不住性命,或许保不住贞节。”
“喔?那与我喜不喜欢蝶儿姑娘有何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如果世子喜欢蝶姊姊,可否为她赎身?”
这一点白擎苍倒是很意外,原以为这个侍女是想当红娘,让他成为苏语恬的入幕之宾,但他没想到苏语恬的野心更大,竟想他为她赎身?
“我世子府不缺奴仆,虽然她有一副好嗓子,我要听曲到醉梦楼来就好,何须多事为她赎身?”
“世子不是喜欢蝶姊姊吗,为何只想让她当世子府里的奴仆或歌伎?”
白擎苍陷入沉吟,原来苏语恬要的是他世子府里侍妾的地位吗?
“翠舞,要进我世子府成为我的妻妾,一名青楼女子是不行的,至少得是清白之身。”
“蝶姊姊的出身或许不好,但翠舞可以为蝶姊姊作证,她是清倌,绝对是清白的。”
“翠舞,其实我从来不信青楼之中能有清倌。”
原来世子对蝶姊姊一直有着高度的兴趣却没有更进一步,是因为他不相信蝶姊姊的清白之身,只想着与蝶姊姊逢场作戏吗?
“这么想是侮辱了蝶姊姊了。”
白擎苍倒也不觉得抱歉,口头上这么应道:“如果她真是一个清倌又肯委身于我,我便为她赎身,如若不是……”
“如若不是,世子便会从此厌弃蝶姊姊吗?”
瞧翠舞那紧张的模样,不就是担心哪日谎言戳破了苏语恬会有麻烦吗?不过苏语恬即便有这样的野心,说来他也并不讨厌她,生在欢场,没有心机的女子怎么存活,更何况还能一路爬到她如今的地位?
这对主仆想算计他,就由着她们吧,他正愁捧着银子花老板也不答应让苏语恬与他共度一夜,如此岂不正中下怀?
“我的确喜欢蝶儿姑娘,如若她不是清白之身我也不会厌弃她,我会常常到醉梦楼来见她,捧她的场,这样你可放心了?”
“君子一言,请世子到时切莫食言。”
“那是自然。”
蝶儿又开始在醉梦楼表演了,而且唱的还是过去从未听过的曲子,楼里的乐师只消听她清唱过就能自行谱曲伴奏,据说这曲子是来自于蝶儿的家乡,有些是听得懂的语言,有些则是她家乡的方言。
蝶儿的嗓音本就悦耳,加之她的家乡曲子听来有时如泣如诉,有时又听了心头发甜,客人大多买帐。
当初蝶儿是被人卖到醉梦楼的,卖来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娃,说也说不清她来自何方,所以花老板也不知道蝶儿的出身,当蝶儿说她要重新表演并且唱来自她家乡的曲子时,花老板本不抱太大的期待,想不到如今反倒因为这份新奇感,让听曲的客人们觉得不虚此行。
花老板本就抱着让蝶儿卖身的打算,若她能再造一波风潮,无疑对提高她的身价有很大的帮助。
苏语恬一眼就能看见客席之中白擎苍果然来捧场了,而且整场表演都被她吸引了视线。
她知道他对自己有高度的兴趣,如果还在现代,她倒不吝于给他一个机会,应允他追求她,但她身处于这个时代,她知道他对她的兴趣仅止于对一名欢场女子,她不能有所回应。
表演结束,自有楼里的小厮会招呼客人到主馆去招待,苏语恬则让翠舞陪着往二楼走去,刚刚开始表演前,花老板对她说有话与她谈,要她表演结束后回房去。
只是苏语恬刚要踏上二楼阶梯,便遇上了一个醉酒的客人。
“蝶儿,来!来陪我喝几杯。”
那名客人说完,伸出手想搭住她的肩,被翠舞先一步抓开了。
“张老爷,您知道规矩的,蝶儿姑娘不陪酒的。”
“我知道蝶儿你是清倌,我也不是要你陪我过夜,只是喝三杯酒你也不肯?”
“张老爷,坏了规矩会让蝶儿姑娘难做的。”
“我在蝶儿身上都花了多少银子了,就三杯酒也推托,是看不起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