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目回道:“你不同我打,是怕输给我吧。”
被他说中了心思,汤晴光脸上没有半分心虚,“哼,当年我不过才十岁就打得你满地找牙,如今过了六年,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吗?”下一瞬,她接着说道,“你若真想同我比,不如咱们就比轻功吧,你敢不敢?”论内力她赢不了他,但轮轻功他则不是她的对手。
他一边紧追着她,一边回道:“你若是好汉,就同我正正当当打一场,比轻功算什么。”
她啐了声,“姑奶奶是姑娘家,可不是什么好汉,还有,比轻功怎么就不正当了?”
祈兆雪没耐性了,撂下狠话,“你这臭丫头强辞夺理,你再不停下来同我比试一场,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她被他一路追着出了勺江城,听见他的话,嘲讽的回道:“哼哼,你一个大男人这般紧追着我这么娇滴滴的姑娘家,这若是传出去,你就不怕被那位何姑娘知道了,误会你吗?你先前送了那些虫子才吓了她一回,要是再知道这事,你就不怕她再把你骂一顿?”
“你怎么知道何姑娘与那些虫子的事?”祈兆雪质疑。
汤晴光自不会说出那事是她所为,故意说道:“这事传得满城都知道了。”
“胡说八道,今儿个才在何府里发生的事,不可能这么快传得人尽皆知。”纵使他送错礼的事已从何府里传了出来,也不至于这么快便传得满城皆知。下一刻,祈兆雪想到一件事,“莫非是你买通那奶娘,让她骗了孙哲?”否则她怎会知道这事,她当时又不在何府。
汤晴光撇撇嘴,她可没买通什么奶娘,那奶娘根本是她亲自假扮的。不过既然他已想到这“好事”是她做的,她索性承认。
“我是看在咱们也算相识一场,才好心出手帮你,好教你看清楚那何春娘的真性子,省得你被她蒙骗了。你也用不着太感激我,以后别再缠着我比试就是了,好了,我走了,别再送了。”语毕,她一脸大度的摆摆手,让他止步,别再跟来。
听见那些虫子的事竟真是她所为,祈兆雪气得火冒三丈,大怒的吼道:“那件事竟真是你这该死的臭丫头做的,你给我站住!”他气得加速急追着她。
他那怒吼声震得汤晴光耳朵发疼,“哎呀,我一片好心帮你,你竟不知感恩图报,还骂我,你简直不知好歹!”嘴上说着,回头瞧见他黑着一张脸,看他那表情,汤晴光也知他气得不轻,一副恨不得咬死她的模样。
也不知他是不是真怒了,速度竟更快了几分,眼瞅着他就要追上她,她赶紧加快步子施展轻功。
深夜时分,荒郊一处破庙前,七、八名面蒙黑巾,身着夜行衣的男人聚集在这儿。
等了半晌,其中一人朝右臂系着一条红色巾子的蒙面男子说道:“红长老,你不是说这回伏击刺杀是由少主亲自领队,咱们都在这儿等了大半宿,怎么还不见少主过来?”
“兴许少主有事耽搁了。”
“那咱们还要在这儿等下去吗?这天都快亮了。”有人询问。
那系着红巾的男子瞥了眼天边已微露的晨曦,沉吟道:“等消息传来,咱们就行动。”
他话甫说完,便有一名同样蒙面、身着夜行衣之人匆匆过来,朝他拱手禀道:“禀红长老,已打探到他的行踪。”
“人在哪里?”
“在距离此地十里外的桃花镇。”
红长老抬手一挥,命令所有人即刻跟着来报信之人前往桃花镇,伏击要刺杀的对象。
天方破晓,已你追我跑一天一夜的汤晴光与祈兆雪又饿又累,不得不暂时休兵,进桃花镇找食物喂饱肚子,其他的事待吃饱再说。
原本暴怒的祈兆雪,经过这一天一夜的追赶,怒气也给折腾得消去不少。两人进了镇上,来到一处粥铺前坐下,他连喝了三碗粥后,觑向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喝着粥的汤晴光。
“罢了,你使计诱骗孙哲的事,本少爷就不同你计较了,但是你得同我回南风侯府打一场。”
“我那是用心良苦暗中想帮你,你可别不识好人心,算起来你才是欠我一个恩情。”
祈兆雪没见过她这般厚颜无耻,颠倒是非黑白之人,嗔目瞪她,“你让我在何府那么多人的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竟还有脸说是在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