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她岂能袖手不理?
但……历经一番天人交战,望着眼前行将断魂的他,她的心便再也冷硬不
起来。徐缓地,她弯下身子,施展内力为他将血止住,并重行包扎。
“现在你已无大碍,可以放开我了吧?”他的手掌宛如一只坚硬的铁钳,
箍得她非但动弹不得,而且痛得要命。
他眸底幽光暗敛,倏地将她拉人棉被中,挺身压住她。
“你太过分了。”唐采楼试着移动他,可病弱的她,这无异是蜻蜓撼柱,
根本济不了事。
两人一样地狼狈不堪,一样地血腥横溢,这光景如若让旁人瞧见,也许会
以为他们已双双殒命。
奇诡的腥膻,间不容发的贴合,她莫名地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甜孜的、
踏实的柔情。
这就是她的男人吗?
为了留住她,他甚至不惜以身作墙,以手当笼。唐采楼总算明白,他为什
么要铲掉“一翦梅”。然,他用情尽管可悯,用心却不可取。
“你不该那么做,‘一翦梅’的徒众和你无怨无仇,你——”怎么安安静
静,没了点反应?她摇撼了他一下,还是没动静。“喂,我在跟你说话。”睡
着了?居然也不打声招呼。
唐采楼疲倦已极,听他发出均匀的鼾声,她亦不觉酣然人梦。
※※※
四周氤氲的水气蒸红了她冷冷的脸蛋,柔软的,无处不在的暖流,涤去她
浑身的血腥以及疲累。好舒服!
唐采楼感觉整个身子浮在水面上,非常写意而畅快。一只大手拎着丝缎,
一下一下,轻轻巧巧地搓揉着她,从脸面、颈子、直到……
当那粗厚指节来到她高耸的双峰时,她才猛然警醒,讶异地想支起上半身,
却被那只巨掌给按回水中。
“你——”是狄鹏,他没事了吗?唐采楼睁大秋瞳之际,才见到他……他
竟一丝不挂地半蹲在她身边。
“躺好。”他柔声命令。拎着丝缎的手依旧小心翼翼地搓洗她的每一寸肌
肤。
“不,我自己来就好。”唐采楼由脸直红到耳根子。这男人怎么这样,没
经过她的同意就……从小到大,除了她娘,谁也不曾如此这般对她,对她……
她轻轻一动,发现撑着她上半身的,是他的另一只大手。他受了刀伤,又
吃了她一掌,内力耗损想必十分严重,怎么还能够……
“好些了吗?”他问。丝缎拂过她光裸平坦的小腹,令她一阵心悸。
“好,好多了。谢谢你。”他的手是如此轻柔,每一下抚触都教她情蹑激
越。
当他移往她私密的禁地时,唐采楼急急握住他的手,低声恳求:“别,我
……”她一用力,身子跟着滚落澡盆里,摆脱了他温柔的纠缠。
“小心跌疼了,”狄鹏慌忙伸手去抓,但唐采楼很快地朝后猛退,让他扑
了个空。
这盆好大。唐采楼匆匆游目四顾,讶然它大得足可容纳五、六个人。这是
什么地方?她没印象来过这里。
“啊!”狄鹏无声无息地潜游至她左侧,猿臂搂住她的腰。
“你为何总是不肯放过我?”唐采楼眉眼漫染浓愁,无助地凝向他。
“因为无止尽的爱。”他扳过她的身躯,一手托住她的背心,逼她后倾仰
躺,使他得以顺利烙下吻痕。
吻过她无数次,每一次都同样令他神魂俱夺。她没心情陪他体会两唇相抵
的那份缠绵悱恻,新仇旧恨,挥之不去,他怎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这样不
可原谅地纵容自己?
狄鹏热吻过后,换成辗转销魂的蛊惑,两手不老实地上下左右游走。
“别,我好累。”她明白他的意图,仓皇使力推挤。
“你已经睡了五天五夜。”狄鹏还利用这段时间,用内力替她调匀气息,
让她因急怒攻心而损伤的五脏六腑和七筋八脉,复原了大约九成。
“那么久?”难怪她饿得慌。唐采楼只觉好虚,虚得连站都站不稳,不得
已倚着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