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说,呃……单纯假设的哦,如果我真的……红杏给他出……出……”
华仲阳没让她把话说完,即重重地吻住她的唇,以宣示主权。
小楼蓦地感到一阵痛楚来自唇畔,惶惑地推开他,一口腥甜随舌尖滑入,而他的嘴角也跟着殷红。
华仲阳改而搂住她,狠戾地道:“一旦让我知道你不守妇道,我的惩罚会比这还残酷千倍!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何必咬人!小楼努力挪开彼此间距离,一挣扎,他吻得更凶更放肆。看来,她得找个机会进出华府,否则随着这小鬼头日复一日长大,他的索求绝不会仅止于此。
因着林秀才不肯乖乖低头认根本没有错的错,到华家来把妻小接回去,所以华家钰就很理所当然地把小住延伸为长居久留。
两年三个月后,她总算如愿以偿,等到她丈夫……的信。但那不是家书,亦非情书,而是休书。林秀才在忍无可忍之下,干脆把她退还给华家,永除后患。
为了不让这预料中的结局使得林氏母子三人太过难堪,狄永阿叮咛大伙,统统得装出震惊异常,深受打击的痛苦样子。
唯独小楼,她无论如何佯装不来。因为林维淳在留下的这段时间内,为她和华仲阳声嘶力竭、充满入药味和无力感的婚姻平添无限遐想,她高兴得想狂笑三百声,以兹庆祝。
十八姑娘一朵花,对她来讲真是最贴切的描写。她迅速绽放出惊人的美丽,不仅华府的人议论纷纷,林维淳也早早注意到了。全家上下,只有一只呆头鹅依然迟顿地视若无睹,至少他给人的感觉是这样。
这两年多来,华仲阳抽长了一尺多,足足比小楼高出一个头多些。他挺拔焕发的俊容,令林维绢更积极地想投怀送抱亲上加亲了。可惜他只长高不长心,没心肝的人!小楼私底下不知数落过他多少回。幸好她现在的注意力逐渐转移到林维淳身上,没空太理会他的无情无义。也多亏有林维淳,才打消她卷款潜逃的念头,要不然这时候她就算没被囚到大牢,也准定流落街头当乞丐婆。
“又在偷看我哥哥!维绢蹑手蹑足地挤到她趴着的墙垣上,色兮兮地期她眨眼。
每日处理完帐房的工作,小楼就会悄悄跑到这儿欣赏林继淳练功的英姿。
才没呢,我只是想来偷学两招。被人揭穿了心中的秘密,小楼不免恼羞成怒。你不去勾引你表哥,到这儿来干么?
你真是个怪人,我表哥是你的夫婿耶,哪有人巴不得丈夫被勾引的!林维绢朝她扮了个鬼脸,表达不忿和不解之情。她是个颇为清丽的女孩,全身骨架出奇地纤长,脸蛋也十分细小,淡施脂粉的五官散发出青春方炽的活力。
小楼望着她,了解这是一个脾性非常甜蜜、温柔中有些娇憨、有些豪放的女孩。男女间的情事,她懂的一定不比自己少。
“那又怎样,他不爱我,难道我就该傻傻地守着他一辈子!小楼已经为这沉重的枷锁给桎梏得心烦气躁了。
“这话是表哥告诉你的?”
“何必他说,我又不是笨蛋,体会不出来吗!他娶我只是为了报复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仇恨,存心整我来着。”
“是吗?怎么我得到的讯息跟你大相迳庭。林维绢搔着后脑勺,不解地问:表哥不爱你,那你爱他吗?
“当然不爱,谁爱那个大魔头!华仲阳越长大,越是阴阳怪气喜怒无常,爱上这种男人,迟早会是个大灾难。
既然不爱,你就用不着怅怅落落的,像个怨妇。
我哪有!语毕,仍不免心虚地四下左右自审一番,看看是什么地方泄漏了风声。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林维绢夸张地在她眉间眼下乱指一通。你在自欺欺人,像表哥这么出色的男人,谁拒绝得了!
你要喜欢的话,尽管拿去,我这少奶奶的位置随时可以让贤。说话间,她的目光仍不时瞟向园内,寻找林维淳的影子。咦,他人呢!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
逡巡间,她注意到另一边台阶上,有个贴壁伏压腿肌的男子,他轻合着双眼,整张容颜安详俊美得令人动容。让小楼惊异的是他的身体,不可思议的匀称、柔韧并且魁伟,那是练武之人最为钦羡的体态。他在俯仰间更展露出俐落的劲道,仿佛整副肉体已经锻成钢,是上苍有意造就的一名杰出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