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我嫣羽楼如果有一丝丝嫌弃仲郎的意思,就教我不得好----
华仲阳闻声辨位,陡地含住她的小嘴,用仅余的所有精力和她绸缪悱恻。
“我相信你。用心深深地望定她,倘使你没回来,我纵使走遍天涯海角,也一定不放过你。
这叫相信?根本是恐吓带威胁嘛。放心,我笃定把烈天问请回来医好你,以便让我赖你一生一世。”
唔。华仲阳默然点点头,万分不放心地搂着她,吻了又吻。
小楼啊,仲儿醒来没,我给他煲了一碗燕窝粥。狄永珂心想华仲阳负了重伤,小楼又折腾了一整天,两人大概都累得没力气应门了,兀自开门入内。乌漆抹黑的,怎么也不点灯?
娘?怎知才走近,被子里突地冒出两颗人头。
“哎!小楼,不是娘爱念你,仲儿都伤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忍忍?瓷碗往桌上一搁,老脸忙转到窗外,以免看到不该看的。
“忍什么?”小楼很呆楞地问。她是真的一下没转过来。
明知故问。狄永珂赏她一记雪眼。这就是你所谓的办法?早知道这小娃儿信不过,她除了找人搏命还会什么?
娘先别光火,小楼赶紧从窝里钻出来。媳妇确实已有了万全之策。
你?怎么衣服还穿得好好的?难道她不是,呃……
哇!好香啊!小楼捧着热呼呼的燕窝粥,一匙一匙喂给华仲阳,过问:娘,表哥回房就寝了吗?
人家才没你这么好的心情。狄永珂嘴上仍是不饶。
一个时辰以前,他跟仲儿的爹说要到塞外找他师父,回来给仲儿治眼伤,这会儿说不定已出了潼萧关。
“噢!华仲阳寒着脸,冷凝一笑。他果真费尽心思,企图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狄永珂问。
“不急,将来我会慢慢解释给您听的。”
嫣羽楼去而复返,令烈天问乍惊乍喜。
“回心转意了?”他高坐太师椅上,啜饮着手中的醇酒,一口一口,十分陶醉。
我有一件事情相求。小楼撇开脸,尽量不去看他会勾魂的眼。
“说。”他的面孔永远带笑。
“我想求你去救我的丈夫华仲阳,他中了不知名的烟毒,两眼尽瞎。
原来如此。烈天问淡然一笑,脸上仍有掩饰不去的失望。他未置可否地递给小楼一杯女儿红。干了这杯,我再考虑帮不帮你的忙!
小楼望着她那杯香烈的液体,她竟在酒中见到他的影儿,霎时杯弓蛇影,心里一颤,刚接过酒杯的手一抖,酒便洒了一地。
烈天问立刻差婢女重新再倒满一杯。“喝。”
抱歉,我酒量很差。
“那更好,美人醉酒,想必另有一番风情。
烈师父。他为什么就爱强人所难呢?小楼无奈得真想破口大骂。
喝不喝随你高兴,教不救人则得依我的心情而定。他慢条斯理地剥开一只青背白肚,黄毛金钩的金爪蟹。婢女立即趋前侍候。
小楼被逼得没辙了,仰头一干而尽。烈酒如十根指爪,往她喉头乱叩,小脸蛋胀得通红,泪眼汪汪地,好不迷人。烈天问霍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托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上去
不!小楼忽然发难,咬破了他的唇。假使你不肯救我夫君,就请明说,我嫣羽楼头可断血可流,但绝不受污辱。
是吗?烈天问老谋深算地抿嘴一笑。如果我要你以身子交换华仲阳的两只眼睛呢?
这……醉意漫上她的头脸,令她一跤跌进酩酊而恐惧的深渊。你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
英雄好汉一斤值多少钱?他抱着猫捉老鼠的兴味,笑道:我就是要乘人之危,还要落井下石,你又能奈我何?
小楼把酒杯掼往地上,凄婉地一叹。我会永远记得,你曾如何狠心见死不救。
没错,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教天下人负我。非但如此,我还是有仇必报大丈夫。谈笑间,他的眉心眼中愠怒之色毕露。
我跟你夙昧平生,何来仇怨之说?小楼不解。当日烈天问硬欲收华仲阳为徒时,她尚未进门,是以并不了解他们两个男人究竟莫名其妙的结下了什么梁子?
不是你,是那臭小子。一提起华仲阳,他帅帅的面孔就禁不住火焰炽燃。
仲郎得罪你?那我叫他来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