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脸转过来!”他捏着她的下巴,逼视她泪光闪闪的双眸。
凝视着朱雩妮裸露的酥胸,白皙如凝脂般的肌肤,织田信玄胸口无端地、不明原白地一阵悸动。
“嫁给我觉得很委屈?”他的询问仿佛逼供一般,硬邦邦得毫无感情。
他是很有资格狂妄得不可一世,想嫁给他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她不该敬酒不吃吃罚酒。
朱雩妮紧抿着双唇,作消极的抗拒,沦落到他手里她认了,要杀要剐任凭处置,要她强颜欢笑却万万办不到!
她的沉默引得织田信玄更为光火,哪有如此不知好歹的女人?!
“我在问你话!”他像头被惹毛的猛兽,擒住她的双肩,想将她撕裂成两半。
朱雩妮一迳地咬着下唇,顽强不屈的个性,跟他不相上下。
“再不说话,我就砍下你的四肢,割掉你的鼻子,把你丢到荒山野地喂狼吃。”他阳刚冷峻的面庞杀气腾腾,温热的气体不断喷向她的眼睑。
“是,嫁给你我的确委屈得要命!”朱雩妮担心他说到做到,当真把她弄得残缺不全,坐在深山里巴巴地等死;不得已只好放弃她的“无言”对策,跟他大小声。“没想到众人口中的英雄好汉,居然是个粗鲁、暴躁、杀人不眨眼的——”
一句话未完,织田信玄的唇已经紧贴上她的,庞大的身躯压得她透不过气。他掠夺式地强占她的唇,她的颈背、胸口……饿虎般地蚕食他的猎物。
窗外吹进一阵冷风,拂息了茶几上的烛灯。朱雩妮骇然发现,他的手由里衣探进她的下腹,她浑身打起冷颤,额头不住地冒汗。恍惚间,惊觉纸窗发出不寻常的声响,织田信玄伸手轻轻捂住朱雩妮湿热的唇,示意她静静躺着别动。
左边的纸窗也低低地砰砰作响,莫非有人闯了进来?是什么人?想做什么呢?可以确定的是,绝不是来救她的,她在这儿举目无亲,没有人会为了不相干的人,而冒着生命危险潜进守卫森严的笼烟楼。
那么是为了他?趁月黑风高鬼鬼祟祟地闯进来,八成没安好心,嘿!好戏要上场了!朱雩妮忍不住一阵窃喜。尽管她此种心态颇要不得,织田信玄毕竟是她新婚的夫婿,有人企图谋杀他,她应该显得忧心忡忡才对!可她就是没办法替他紧张甚至兴奋得好想鼓掌叫好。织田信玄表现异常沉着,他迅速地翻身坐起,抖开被褥遮住朱雩妮的,身子,将她抱往墙边,以免待会儿打斗时不小心伤了她。
“有人——”唉!明朗恨不得他被砍成烂泥,干嘛多事提醒他呢?朱雩妮自责地咬往朱唇。说时迟那时快;随着防风、掠过,偷袭的,刺客分东西两侧共四人飞身跃人房内。
织田信玄没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一个回旋踢,将其中两名大汉踹出窗外,复而左右开弓,挺拳直击房内的另两名刺客,吓得他们弃械而逃。
“宵小之辈,休想逃走尸依织田信玄的脾气,岂能让他们说来说来,说走便走。只见他抓下茶几上的长刀,飞足追了出去,须臾已隐人暗夜之中。
朱雩妮怔怔地望着地上躺的那柄亮晃晃的短刀,心口怦秤乱跳。是老天爷特地派他们送这把刀来给她的吗?有了它,她可以自杀,更可以杀敌!
颤抖着纤纤素手,将刺客情急抛下的匕首拾起,紧紧握在掌中,一时思潮如涛,百感交集。“手刃亲夫”这样的字眼,不断涌人她的脑海;撞击她的胸口。
脚步声去而复返,不只织田信玄一个人;回廊外杂沓的足音,至少有六、七人以上。
朱雩妮来不及细细琢磨,忙把匕首藏入枕头底下,拉起和服,正襟危坐地等着门外的人一如往常毫不尊重她地冲进来。“你没有受伤吧?”是阿发领着侍女们赶过来,织田信玄大概忙着审讯那些“宵小之辈”,投空回来陪她共度”舂宵”了。
“没事。”朱雩妮羞赧地拂弄凌乱的发丝。阿发手中的灯笼一照她才惊见房里实在乱得不像样。都是那恶霸!连她的衣服也不放过,给撕成稀巴烂,白白浪费了一块好布料。
“要不要我帮你敷点药?”阿发含蓄地一笑,蹲下身子,解开的领口,微微一愕,便启作主张地吩咐门口的侍女把药箱拿来。“敷药?敷什么药?”朱雩妮不明所以,阿发的笑又暖昧得教人难受,敝不住好奇,反手取下镜子——天!霎时,她整张俏脸红得犹如秋天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