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上前，抱起两个光溜溜的婴儿，这么冰冷的天，两个孩子根本一点不怕冷，了空脱下自己的海青，包裹好两个孩子，招呼了皆空小猴子，急速往寺庙里去。
一个老和尚，双手捧着两个婴儿，后面跟着一只小猴子，在大雪纷飞中，赶向那座破庙，多少年以后当皆空化形之后，依然会想起那神奇的场面，那场景在他的记忆里仿佛从来没有黯淡过。
缘起缘灭 第三章 热闹的菩提寺
“皆空，快把开水烧上，星提起来要喝。”“皆空，玉米糊糊呢？”“吱吱吱”“吱吱吱”，“咦，皆空，月提要把裤子穿上，快！”
这三年的菩提寺，每天都像在打战，了空主持每天为了两个孩子吃喝拉撒愁的，胡子都白了。第一年，星提和月提快把整个菩提寺的布都用光了，那些师兄弟没带走的海青，袈裟大都被裁成了布条，缝成了尿布，小衣服，这对了空师傅虔诚的修行是一种极大的挑战。但他哪里知道，这两个孩子就是来不断挑战他底线的。第二年的时候，星提和月提会走路，他们便寺里寺外的跑，跳，砸了不少佛像的供盘，藏经阁的书被了空主持有先见之明的藏到了高处，可是架不住皆空小猴子时不时叛变，跳上去，偷偷拿来给星提，星提看也不看，直接撕了玩，这可心疼坏了空主持了。
到第三年的时候，星提还是懵懵懂懂，和皆空寺里，山里经常肆虐，捕鸟逮兔子，虽不杀生，但经常把它们逗的晕过去。而月提已经开始有些懂事，她喜欢缠着了空主持问为什么了？这对了空主持来说，更是要命。
了空主持是上一任主持化缘时，遇到一个穷苦人家抱养回来的，那时候的寺里香火还不错，诸位师伯师叔均有弟子，上一任主持名无尘，抱养2岁的了空时他已经接近300岁了，据说佛法非常高深，在了空主持长大的岁月里，他的无尘师傅经常顿悟去了，或者下山化缘，印象里就是穿着袈裟的一个和善背影，了空师傅是由菩提寺中师伯师叔师兄拉扯大的，无尘主持只有这一个弟子，一次下山后，两年没有回山，师伯说，无尘主持只有了空一个弟子，就由了空先接任了主持，等无尘主持回来再定夺。于是了空就没有异议的接了主持的位子。
了空从来没有下山，刚开始是师伯师叔不给，后来师伯师叔奇怪的相继座化了，师兄弟也都想下山化缘，参悟佛法，了空便没有办法下山了，然下山的师兄弟也没有回来过。了空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了。他实在无法回答月提的问题，出家人不打诳语这让他很纠结。
月提问：主持，山下面有什么？主持，为什么皆空是猴子，星提不是？为什么你和星提是光头，我有头发？主持，为什么……
了空主持的白胡子越来越少了，一部分是自己想着怎么回答时拔的，一部分是星提拔了好玩。而了空主持的皱纹越来越深了，又是一个冬天要来了，今年的冬天，要和孩子们吃什么过冬？
缘起缘灭 第四章 月提和星提
从两岁开始，月提就知道自己和星提不一样，了空主持给星提剃了光头，却从来不剪自己的头发，而是用布条扎起来，星提夏天可以穿短裤，但是自己一年四季除了手和头，好吧，其他地方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还有，皆空对星提比对自己热情，而了空主持对自己比对星提温柔。
快三岁的月提还发现，其实冬天的时候，他和星提并不怕冷，而了空主持和皆空都很怕冷，但是了空师傅总是把厚被子给自己和星提盖。月提还发现后山的那块地里，已经没有红薯了，这是他们冬天唯一的粮食。月提可以把藏经阁的字认的七七八八了，而星提一个字也不识，连话都说不利落。月提还发现自己经常有亮红色的光发出，吸引着白色的光围绕着自己，而星提是暗红色的光，吸引着暗黑色的光围绕着他，星提好像不知道，而了空主持和皆空不能吸引光，反而了空主持额头上的亮越来越不明显了。
踉踉跄跄的三人一猴又混了两年，冬天是越来越冷了，月提和星提快5岁了，月提每天和了空主持做完早课，就开始打扫菩提寺的卫生，星提开始学着月提拿着扫把扫地，拿着抹布擦桌子，开始跟着月提学习认字，而了空主持越来越瘦，越睡越久了，有时候早晨早课时便睡着了，下午太阳快下山了才醒。月提已经承包了菩提寺的食堂，每天想着后山种点什么，该找点什么出来，给大家做什么好吃的素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