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片刻,不错,他的推断正确,那间上百坪的楼层里正有着他意料中的人,他的嘴角浮起一丝寒刀似的冷笑,这冷笑却蕴藏在无尽的忍耐中,是的,他已经清楚的听到那个女人骄纵霸道的语声,正是她--莫俪!
穆天毅足踏窗台站在阴影中,沉冥得似一座雕像,双瞳闪烁而冷厉,像一尊在黑暗中待机吞噬的魔神!
换班时间,穆天毅寻着大楼另一头半开的窗户,悄然地穿入屋内,他的身躯轻轻飘起,轻悄得像一片落叶,跟着被差遣的男子登上更高的楼层。
顶楼,毫无警觉的守卫才打开门,正好迎上穆天毅的掌力,那一掌快得让对方连躲的念头都没有,就翻倒在地,而更让房间里其他几个人大吃一惊的是,他们看到进门的人是在「行走」,但速度却快得似流光微闪,众人还未及眨眼,穆天毅已经越过他们,停在楼面的另一头,那间关人的密室前。
身后的脚步声杂沓,穆天毅全然不理会,瞄了一眼那扇厚实木门,径自提气凝神,他右掌抛成一道半弧,又在半弧的终极处猛然劈在门上!未曾回头,他竖左掌轻抛向后,正好迎上第一个冲过来的人。
轰然大震,那扇厚实门扉,哗啦啦四散飞崩,零碎的木块和被门框带脱的粉屑泥砖,宛如骤雨也似扬射向周遭半空;爆震声中,那个迎上穆天毅左掌的家伙,被一击抛飞至阳台才落地,这一出手就慑住众人,虽然瞧他走进漆黑的房间,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房里阴森、潮湿的霉味让人闻得作呕,穆天毅在离门最远的墙角,找到垂着头蜷缩成一团的月泠,她沉寂的窝着,像睡着了。
穆天毅心疼不已地将月泠抱起,竟似怀抱着一块寒冰,轻轻拨开她覆面的头发,惊见月泠的脸庞乌紫肿胀,指印入肉、抓痕见血,人早巳昏迷不醒,穆天毅疾掠而出,盛怒之下将两个堵在碎门边的大汉踢飞过宽敞的楼面,摔落在最远的墙下。
望着无声无息倒在地上的同伴,让剩下的两三人心寒的相互对望,不敢上前一步,穆天毅根本理都不理,抱着月泠那纤弱的身躯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淡淡道:「你们谁若自认挡得住我破门那掌,就尽管过来,否则,给我滚远点。」还真怕死,那几人听话的转身往外冲去,待他们全部离开,穆天毅才行功将月泠救醒。
只听得月泠辗转呻吟,喃喃低语:天毅、天毅……
穆天毅轻轻的替月泠的伤口敷上药,爱怜的为她抚理乱发,温柔的唤着,「泠,我在这里,快醒醒,我来接你回去。」
听到渴望的声音,月泠眨开酸涩的双眼望去,当穆天毅俊秀的面容呈现在她眼前时,再也忍不住珠泪淋漓,颤抖的趴在他的怀中,抽噎、饮泣,浸湿他的衣服,撕碎他的心。
轻轻的拍拍怀里的佳人,穆天毅转视门外,隐隐约约的听到纷杂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看来有更多不知轻重的家伙,折回来了。
深情的,他小心地吻着月泠滑落的泪珠,细语轻柔的说:「泠,别哭……,你会哭碎我的心,不要再难过了,都怪我不好,对不起,是我太大意,害你受苦了。」
「我以为你不管我的死活了。」月泠激动的伸手搂住穆天毅,哭哑的声音断断续续,「我头好痛哦!你知道吗?宋庆城想欺负我,我好害怕!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长长的叹息一声,「你早已占满我心,我怎能不要你,唉!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呀!」穆天毅痛惜的凝视她,「别怕,没事了,泠,我道歉,是我错怪你。」吻着她滚落不止的泪水,他噙着泪喃喃道:「亲亲,别哭!你再哭我也要陪你掉眼泪了。」
「不……不要。」月泠停止哭泣,因为她怕他难过,怕他心碎,「好,我不哭。」月泠伸手想抹去颊上泪痕,双手却让穆天毅握住,「别碰,伤口我上了药。」
「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月泠记起早先遭受的待遇,不免全身簌簌颤抖。
「没有的事,你不要胡乱想,过两天我保证还你原来的如花美貌。」穆天毅紧紧的拥住月泠,转而抬头注视那伙冲上楼的人,冷酷一笑,「月泠,仔细的看吧!他们会为你的眼泪付出代价的。」穆天毅轻缓地说着,语声却像冰雹蹦跳在月泠的心尖。他站起身子,系于腰上的惊虹剑正好印入她的眼中。
「惊虹!」仰首直视穆天毅,月泠难忍惊呼,「天毅……」
「他们该用血偿还对你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