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侯爷听着这些名贵的药材都飞出了他的侯爷府,脚下不觉一软,“你们一个个都是吃干饭的吗!怎么不知道拦一下!”
“可……可是是侯爷您说,任凭离妄大师拿取。”福子垂着头嘟囔着。
“我……!”陈澈白一时语塞。强盗!简直是强盗!可恨的是,他还不能去将血灵芝讨回来!
近些日子以来,陈澈白因为推荐人才有功,被上头那位拍着肩膀赞许道“关键时候还是澈儿能孤替分忧”。这让一向顶着“蛀米虫”之称的陈小侯爷,在他那帮王室兄弟面前出尽了风头。
因此,陈澈白对离妄大师的崇拜更甚。要不是大师出马,这雨指不定要下到何年何月去。
所以当大师说要同他要些药材,救他的徒儿时,陈小侯爷二话不说就让福子将大师带到了库房,并嘱咐道:任凭离妄大师拿取。
他这张贱嘴啊……
于是,被狠狠的抽了一回“血”的陈小侯爷,打算去瞧一瞧这陶林小师父到底得了什么病,要吃这么多名贵的补药。
陈澈白即刻着人备好轿子,一柱香后就抵达了一处低调奢华的府邸。
当初这宅子还是自己帮着挑选的,这大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答应作法止雨之前,非得让自己装作不认识陶林小师父,还要保证在朝樱不准人欺负他,小师父要是没钱了,他还得悄悄送钱过来。
这总让陈小侯爷有一种自己在外头养了一个小白脸的错觉。
陈澈白轻车熟路的走到内院时,刚巧撞见了一个贼头贼脑的人儿。她先是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张望了四下确定不会被人发现后,笑着露出了一排莹白的贝齿,而后猫着身子跑到树下,将一碗的泛着血红的汤药悉数倒了下去,末了还加了一句评论:“什么血灵芝,一点儿也不好喝。”
我死皮赖脸才求来的血灵芝!你跟你拼了!陈小侯爷气的疾步走上前,将那个刚要转身离开的人儿拦了下来。
膨胀到嗓子眼里的怒气,随即却被这张落入眼中的脸消去了一大半。
“眠儿?”
“美人儿侯爷?”
陈小侯爷看着眼前这个披着一头长发女子,连忙晃了晃脑袋,从前他就觉得陶林小师父和眠儿长得很像,而眼前这个人又是谁,怎么也和眠儿长得这样像?
陶林看着美人儿侯爷眼中的诧异,才想起自己现在换回了女装,看样子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嘻嘻,正好可以调戏调戏他。“小狐狸”的眼睛里闪着慧黠的光,俏生生的问道:
“奴家好看吗?”
陈澈白看着这双妩媚的狐狸眼,差点就下意识的说出了一个“好”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
那女子一见陈小侯爷要走,眼疾手快的缠住了他的手臂,“爷不回答,是嫌弃奴家面容丑陋吗?”
“你放手!”陈澈白长这么大,还没有被谁调戏过,这胆大包天的女人竟敢捏他的脸!
“奴家舍不得放手。”陶林心中暗爽,美人儿侯爷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太和她胃口了。
“你!赶紧!松手!”陈澈白急的一用力,不慎将陶林推到了地上。而这一幕偏巧不巧落入了拿着一串糖葫芦走来的离妄眼中。
“陶陶!”
“师父啊!你终于来了。你要是再不来,徒儿可就要被人欺负死了……”陶林委屈的挤出了两大汪眼泪,趴在离妄的怀中一个劲儿的抽噎。
“她……她是陶林!”陈澈白舌头打结的指着这个恶人先告状的女子,“怎么突然变成一个女子了?”
“说什么呢,本大爷本来就是女的。”陶林一吸鼻子,不服气的挺着胸,无奈就算脱了裹胸布,这两团依旧看上去不太明显。
“哇!师父你看,他还看不起徒儿。”陶林的眼泪就像裂了口的水囊一样落下来,一只手却极快接过离妄手中的糖葫芦。
“你的身子才恢复一些,不能伤心。师父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嗯”陶林听话的点着头,在看向陈小侯爷时,狐狸眼里分明带着得意之色。
前一刻对待陶林的温柔似水,到了陈澈白这里,一下子变成了寒风刺骨。两方对视,一方明显败下阵来,可气的是,他才是受害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