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突然间狂风大作,漫天飞沙走石,一阵接一阵的旋风肆虐大地,庭院中空旷的花园除了被巨风压折了腰的花树之外,每个人均纷纷走避主屋内。
“也许我们该等风停了再走。”文君太娇弱了,她卯足全力,却依旧走一步退两步,最后不得不紧紧抓住廊外的栏杆。
“不行!少夫人都安排好了,我们这边一拖延,岂不累她枯等。”曾雅萍表现出的一片耿忠,让文君好生佩服。要是小婕有她的一半优秀,她就阿弥陀佛了。
曾雅萍嘬口一吹,远远的驰近一匹赤鬃宝马,“走!”
文君的手臂被铁钳也似的夹得死紧,一同跃上那匹马儿的背上。
在奔出驿馆侧门时,士兵毫无戒心,因为,曾雅萍不知从哪儿偷了一件周倩玉的袍子,罩在文君身上,让旁人以为她是计夫人,并未加以拦阻。
文君和曾雅萍顺利逃出驿馆,此时风雨依然怒吼,而且威力愈来愈强烈。
第七章
更新时间:2013-04-24 22:32:51 字数:8487
他们已经对峙了一个多时辰,战火由议事厅一直蔓延到前庭大门。
杨忌挡住去路,企图阻拦易寒离去。假使他是个昏君,杨忌就是死谏的忠臣。
“看在师父的份上,了却这段情,我去帮你善后。”杨忌摆开架式,若是必要,他将不惜和易寒过招。
“唉!你真的很烦。”易寒话声甫落,身形已动,两个起落便将杨忌远远抛左身后,“这几十年来,我想做的事,你哪一件阻止得了?”
“但是师父——”杨忌垮下双肩,沮丧地望着他。
“不要动不动就把我爹搬出来!没有他你就不会做事,不懂得判断吗?”易寒怒然回眸,“去把她打发走,告诉她婚约取消,结盟一事也不必再提。”曾雨涵才是他该“善后”的对象。
“你真要一意孤行?”杨忌努力扮演好他谏臣的角色,一再不知死活的劝他回头是岸。
“回去多读点书,你的文采退步了,我这叫择善固执。”易寒眺望远方山峦强烈的摆荡,狂猛的风雨将他刮得衣袂翻扬。若不是心系佳人,他绝不会在这样恶劣的天候出门。
杨忌狠狠地长吁一声,“风雨太大,不差这一时半刻,咱们进屋再商量一下。”这阵子易寒仿佛失了心魂,行迳变得比以前更诡谲难测。没有人能预料他下一个步骤,只能在事过境迁后错愕于他违反常理的态度,或惊叹于他的果断与明智。
杨忌因为极力阻止他和文君的恋情,地位由原先的心腹,一落为啥事全不知的外人。坦白说,他真的很无辜,易老爷子临终时,紧抓着他的手再三叮咛他,务必帮忙易寒处理帮务,尤其是成亲这码子事,只能快不能拖,否则他这当大哥的不娶,下面的弟弟妹妹,谁敢抢先?
那易家的香火谁来承传?
他姓杨又不姓易,干嘛管人家的闲事?杨忌曾不止一次的反问自己,他到底何苦来哉?
“无妨,这风雨还难不倒我。”他潇洒地牵起嘴角,“有事咱们明儿个再商讨,或者你迳自作主也行。”易寒已大步迈向门外,杨忌仍紧追不舍。
“她到底有什么不好?”在杨忌眼里,曾雨涵几乎是零缺点的大美人。
“她就是太好了,好得我不想要她。”易寒袍袖一挥,人已上了树梢。
疾风骤雨正好让他御风而行,百里路程,眨眼即至。
驿馆门外守卫的士兵禁不住风雨侵袭,已退到门后躲避。易寒兀自推开铜门,来到正厅。
“易掌门?”周倩玉衔笑迎了出来。“怎地冒雨前来?”
“她呢?”易寒心想,这么大的风雨,铁定把文君给吓坏了。
“在房里。”周倩玉回答:“掌灯时分雅萍姑娘来找她,此刻大概还窝在房里聊天吧!”
易寒眉宇微蹙。曾雅萍一向孤癖冷漠,和帮中师兄弟姊妹甚少话家常,怎地忽然和文君如此交好?
他回头交代周倩玉,“麻烦为我张罗一些吃食,半个时辰后送到红眠阁来。”
“好的。”周倩玉点头如捣蒜,尽管她已贵为一品夫人,对易寒这位恩公依然必恭必敬。
易寒急于和文君相聚,话才说完,即踅往后堂,直趋红眠阁。
他作梦也想不到,目睹的会是这番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