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傍晚,灯火黯淡。
唯有水月剑辉如银,招招凛然生威。
慕容遮见到柳逸舞剑的英姿,便想起初见她时两人还为了女子是否应该习武争执了一番,此时不由叹道:“你确实需要武功。”
柳逸抬起头来,却见慕容遮说完这话,便一把抽出了他的佩剑。
那剑不长,没有锋利的刃口,剑上唯一值钱的是剑柄一颗灵石,据说可通天地灵气,却被对手击中只剩一半。照说这风流公子该将见潇洒一扔,可事实上他愈发自觉与剑同病相怜。最终他鬼使神差地顿悟一种冷意袭人、从意志上消磨敌人的剑法——孤独剑法。
而这剑,便是孤独剑。
孤独剑雪亮的剑光映照着慕容遮清俊的容颜,他微微转动了下孤独剑的剑尖,问:“你会不会惊流剑?”
“会一点。”
“飞来宫不会考校其他剑法,只考校教过的惊流剑法。”慕容遮耸了耸肩,说道,“所以,你若想成为入门弟子,便唯有努力练剑。毕竟飞来宫就要开始入门考校了,三甲想必逸侠志在必得吧?”
柳逸还没来得及开口谦让,慕容遮已飞快地说道:“那在下便讨教一番。”
话一落,柳逸已觉着脖子凉丝丝的,紧接着她便见到孤独剑的剑光四散,幻出九瓣奇花,飘渺空灵似从天外飞来。她只好赶紧挥出水月剑,以“定中原”之招格挡。
不料,慕容遮轻巧地侧开身子,却还朗声道:“蓄力太短,须厚积薄发。”
柳逸闻言,察觉慕容遮有心指点,心下不由一阵感动。
而慕容遮说完这话又是一剑凌厉逼来,柳逸便以一招“黄土飞沙”回击,只水月剑瞬间一片白芒飞涨,似乎沾染了茫茫雾气。
慕容遮朗声道:“慢了。”
慢了么?那如若对上非梦……也无一分可胜之机吧?
柳逸想到这里,咬咬牙奋力将水月剑向前挥去。
只见一线倒跃而起的流光在暗夜里闪现,双剑叮地一声已然交击!
然而,水月剑气却接着被一一化去,唯留孤独剑破空长啸。
柳逸接连大退,却仍说道:“再来!”
*
第二次,柳逸仍使出一招“黄土飞沙”。未成想孤独剑横插而来,一招“定中原”便完全封堵了她的所有剑路。
强劲的内力从孤独剑中传来,柳逸被迫后退三步,半跪在地上,简单束起的长发已然散乱。
但她仍高声说:“再来!”
*
再来十几次后,水月盛华不在,独留孤独剑奔腾飞扬。
柳逸紧握着手中水月剑,默默地望着衣袖上的点点血迹。
偏这时慕容遮还扬声说:“你看我这剑法,是我来模仿你同门的,你能做到这样?”
柳逸自知不能,苦着脸摇了摇头。
“看我的。”慕容遮说罢,便将惊流剑所有招式一一演示给她看,柳逸若有不懂的地方,他便一一讲解,柳逸练错的地方,他便手把手地纠正。
而在慕容遮的教导下,柳逸的剑法也越来越好。
慕容遮不由打趣道:“如此下去……别忘了你是玄门弟子,别偏向飞来宫去了。”
柳逸讪讪地说:“我是什么玄门弟子?玄门我根本不认识几个人。”
慕容遮立即提议:“那我给你弄个接待宴会,把你介绍给大家?”
柳逸下意识地摆手:“别……”
慕容遮笑意盈盈地转过头,望向不远处正在斟酒的红衣女子,柔声问:“水缘,你觉得如何?”
水缘轻启红唇,娇声道:“奴家以为甚好。”
柳逸望了一眼那肤若凝脂的绝美歌姬,想到痴心一片的姚依,心里不免叹息。
陆水缘见二人不说话了,接着柔声问:“公子要奴家去准备接待宴席么?”
慕容遮说:“暂时不必。”
水缘微微颔首:“也对,明日姚姑娘成婚,确实忙不过来。”
慕容遮淡淡地看了陆水缘一眼,回头吩咐:“三钱,送水缘姑娘回倚红阁。”
说罢,他身后立即传来陆水缘娇媚入骨的声音:“公子!你不要奴家了么?”
但慕容遮只是走到桌边坐了下来,任白三钱将水缘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