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上前去打何勇,衙役连忙将他拦了下来。
刘沐承让仵作黑鬼和那些与何勇同去的工人及邻居一一上前做证。
而此时的何勇却已经呆呆地坐在地上,没有反应。
恍惚中听到隔壁的王婶子说,徐翠最近气色很差,也吃不下东西,她自己以为是最近太累了。
我曾劝说她找个大夫来看一下,可是她说最近何勇很忙,他不在的时候不好请大夫进门。
回来看他这么累,又不想他操心,便一直拖着了。
何勇转过身看着王婶子,
其他人也不解为何要她上堂做证?这些话对案情没什么帮助。
刘曦看着何勇说道:
“王婶子的话无关案情,我只是想让你听听,让你明白徐翠是因为夹在你和父母之间有多累,想让你知道她其实是个多好的人,我只想让你知道你究竟错的有多离谱。”
以往升堂审理案件时,空白之余公堂上总会有些嘈杂。
可这时公堂上没有人讲话,群众却出奇的安静。
直到周大夫走进公堂,领着杨子毅去了侧厅,围观民众都伸长了脖子看着侧厅那道帘门。
不一会儿周大夫率先走来,
“启禀大人,杨公子几年前曾受过一次重创,命根子断了不说,怕是无法享受常人之寿,怕是只有几年时间了。”
此言一出,群众都对杨子毅抱以同情的目光。
或许之前还有些许嘲笑的目光,但现在不过觉得世间又多了一个可怜人。
终于何勇他崩溃了,捂着脸痛哭出声。
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自以为,原本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却被他亲手催毁。
刘沐承一拍惊堂木
“何勇,事到如今,你还不招认吗?”
何勇像瞬间老去了十岁,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认,我认。“
“徐翠是我杀的,我以为她红杏出墙,将怀孕的消息瞒着我是在筹划着要离开我,那天我回家就是计划杀了她。”
“她正在吃饭,看到我很惊慌,我一眼就看到桌上她为杨子毅做的衣裳,怒火中烧,再加上她惊慌的样子,更回确定了我的判断。”
“于是就直接给刺了她大腿一刀,她倒在地上,惊讶的看着我,我便直接朝她的肚子刺去,血溅到了我的脸上,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突然疯了似的刺向她,等我清醒过来,她已经不动了,我有一点慌,按照原先计划好的,将藏在床底下的600文钱拿出来,将屋里打乱,洗净了脸上的血迹便匆匆回了清阳县,在途中,我将600文银钱藏在石桥的石缝中。”
“你为什么要先刺中大腿?又为什么要划花她的脸”
“我在货行的时候有学一点功夫,在和敌人对战时,最快速击败对方的办法,就是让他失去行动能力,至于划伤她的脸,我不知道,那时我被血烧了眼,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此时的何勇已经问什么答什么,案子到这里,全部都水落石出了。
刘沐承宣判,何勇蓄意谋杀罪成立,处以斩刑,呈报刑部核批后再行处决。
并且在堂上宣布,证物六百文银会当做呈堂证物暂时有官府保管,待处决后,归还于徐翠之子。
至此,案件告一段落。
这是一对因为缺乏信任不能坦诚相待的夫妻,丈夫从成亲前就有心结。
而成亲这十几年里,丈夫并没有直面妻子解决这个心结,任由它长成了心魔。
而妻子却因为成亲之前那些旧事,对丈夫至始至终都太过小心翼翼,不能坦诚相对。
说到底,不过是两人之间缺乏信任。
案件已审清,证据提交刑部后,判何勇预谋杀人罪成立,处以死刑,于20日后东市场当众问斩。
而远在千里外刑部几个主司看到卷宗也在讨论这个案子,案情并不新鲜,但他们惊讶于此案审理的速度,竟然三天就将案子查得这么清楚。
其中一位吏部主司陈显说道:
“这个县令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此审清,能力可见一斑。”
另外一位主司蔡申也说道:
“确实,应该是个可造之才,要不,我们找人暗访一下,看这人能力到底如何,你看现在刑部一直缺人,可尚书大人挑人又挑的厉害,难得有他能看得上眼的,京城这边是没什么新人了,可现在刑部堆了案子,苦的是我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