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将带刘曦带到一个小房间,就守在门外当门神了。
刘曦将衣服解下,想先看看肩膀上的伤怎么样了,这时有人敲门。
刘曦连忙将衣服拉好,那人就自己进来了。
是一个身着朴素的妇人,看着应该三十不到。
那妇人笑着上前自我介绍道:“我叫三娘,我来给你看看伤吧,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找我。”
说完,身后就有人抬了热水进来。
待人下去后,三娘就上前准备去解刘曦的衣服。
刘曦拉了拉自己的衣服,道:“不用,我可以自己来。”
三娘也不勉强,道:“那好吧,你换洗的衣服我放这里了,有事你让门口的那两人去叫我。”
等三娘出去后,刘曦才小心翼翼简单梳洗一下,然后简单地给肩膀上了药之后,坐在床上,进行简单的打座。
和霜月斗内力所受的内伤,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调养,导致越积越深,现在还得早些养好才是。
而在辉月楼大厅里,老李和龚日升正跟云起说着京城的进度,同时也带来了谷鑫和张青被害的消息。
云起道:“既然容侦是让老龚将那两个孩子带回京城,那休息一日后,你就带着孩子出发吧。”
“老李,我们两一起将张青的棺木送回他家去。”
至于谷鑫,本就是孤身一人,他的尸首如果可以弄回来,就将他葬在这麒麟峰吧。
云起和老李起身,前往张青家里,龚日升也回了飞锡堂休息。
路上,云起说道:“前日收到门主的飞鸽传书,他已经猜到刘曦出事是你们所为,所以要我找你们确认,人是死是活。”
老李一惊。
“我知道这件事情做的很不对,当时老龚执意要对刘曦出手,又现了身,我没有办法,只得将她劫持了。”
云起想起刚刚那个女子,身着男装瘫坐在地上,明明是阶下囚的身份,脸上却无丝毫紧张,反倒是一派闲适。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四处打量着,初见自己时眼里闪过的惊艳,不矫揉不造作,那般淡定的表露无疑。
“门主说她的家人快把整个京城都翻过来了。”
老李苦笑道:“我当时还真没想那么多。”
想了想,老李又把当初说服龚日升的理由跟云起讲了。
云起眼里闪过一丝意味。
“看来这女子当真是厉害,不然也不会累得容侦亲自传信给我了。”
容侦虽是门主,但也是当年逃出来六人其中一个,所以他们之间还是习惯直呼其名字。
说着,就到了张青家中,张青的母亲正准备做饭,看到老李和云起,连忙迎了出去。
可当看到他们身后的棺木时,顿时瘫软在地。
家里只有张青一个男丁,张青的父亲和爷爷都在十年前那场起义中过世了。
当时选拔人手时,是将张青剔除在外的,但张青个性偏执,不听任何人的劝告,执意要参加这次的行动。
左邻右舍看到这个情况,纷纷赶过来安慰张青的母亲,要是刘曦在这里,她就会发现,这里大多都是女子。
十年前阵亡的那一万多起义军,全部都是男壮丁,他们死后就留下了一大批妇女儿童,而张青就是这一批儿童成长起来的,今年刚满十七,十年前他才七岁。
面对这种情况,老李总是会感同身受,在眼泪快要留下时,转身离去。
云起眼里染上一丝伤情,吩咐手下帮着将张青埋葬后,也匆匆离去。
刘曦吃过三娘送过来的饭菜后,天还没黑,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这几天赶路确实是累坏了。
第二天清晨,刘曦就被一阵唢呐声吵醒,她起身走出门外。
门口的两人倒是没有拦着她出门,只是一直跟在她身后。
刘曦看着山底下那一个长队,每人手上用树枝缠着白绫,唢呐锣鼓声夹杂着妇人悲情的哭声从远处传来。
赶路的时候,刘曦也猜测过,棺木里装的会不会就是染布坊里被抱走的那人,她曾直接问过老李,虽没有得到回答,但是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人就是在染布坊遇害的。
看来当时被太后抓去的三人,全部遇害,无一幸免,太后的狠辣可见一斑。
相反,通过这些日子和老李龚日升的相处,让她觉得他们并不是大恶之人。
此时的刘曦穿着粗农布裙,挽着家常的发髻,头上无任何饰物,只用一根木簪固定住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