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笑着说道:“你们姑娘家不是喜欢说反话,他可能觉得你虐他就是心仪的一种表现。”
刘曦眼刀扫向幸灾乐祸的老李,然后摸着下巴走到三娘旁边。
“三娘,你现在明白了,以后要时不时地给老李一个惊喜,来表明你对他的情意。”说着对三娘挑了挑眉。“比如说在菜里放五勺地盐,比如说每天睡觉前让他给你洗脚。”
三娘在一旁红了脸,李墨这时却开口了。
“爹爹一直有帮娘洗脚,还有帮她洗澡,还亲她的……呜”
老李涨红了脸,捂住李墨的嘴,云起也有些尴尬,这老李做事怎么都不避孩子。
刘曦想笑又不能笑,道:“看来这里我也不能久待了,最近一直没有看到老龚,他是不是返回京城了?”
一问到这个,云起和老李脸色就没有那么好了,龚日升不只返回京城,还把那两个孩子带走了,他们是要给谷鑫报仇,这怎么跟刘曦讲。
刘曦看着两人阴晴不定的脸色,道:“他是不是又要在京城实施什么计划?上次迎凤楼你们就害死了十一个无辜的人,这次又是什么?”
云起和老李还是不说话,三娘见气氛突然凝重,带着李墨下去了,旁边的门卫也走开了,这时只剩下他们三人站在练武场。
“你们这次把我绑来,我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天,我可以感觉到你们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但你们做的事却让我无法理解,如果是为十年前的事情报仇,为何不直接找当事人,而是搞出这么多事情,伤害到无辜之人。”
云起看了看老李,似是下了决心,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带头走到练武场的石桌。
刘曦和老李跟着走过去,云起一边给两人倒茶一边道:“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曦看着两人,说道:“朝廷的地志上记载着,至十年前那场农民起义后,许州就成了一座死城,剩下人都不见了,我想这谷里的人就是那些人吧,你们要报仇。”
云起盯着手里的茶碗道:“对,你猜的不错。”
刘曦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其实从迎凤楼事件开始,大家都知道是有人要替许州起义死去的人来讨公道,只是我有些猜不透你们的身份,在这里住的这段时间,我知道你们有一个门主,有五个分堂主,这六个就是这谷里的核心。除去我认识的三个堂主,还有两个堂主和一个门主,我想应该都潜伏在京城。”
云起低头抿茶,没有说话。
“其实我也一直在猜测你们的身份,有一点我一直没想通,就是你们的功夫,跟你们交过手的人说,你们的功夫来自巡防营,而昨天我和千斤交手,我察觉到他耍枪的功夫竟然也和巡防营将士使的一样。”
刘曦说完看着云起紧锁的眉头,心里突然想起之前那个大胆的猜想。
“之前我看过当年劫银的那两百名士兵的档案,他们都是出自巡防营,所以我可不可以假设,你们就是劫银那两百人,所以你们才会用这么迂回的办法报仇,因为你们是通辑犯,你们的话没有人会信。”
云起终于放下茶杯,黑如墨玉般的眸子对上刘曦的眼睛,一时间,那眼里的隐忍袒露无疑,虽然看着还是眼里还是一贯的平和,但刘曦就是看出了里面熊熊燃烧的火花。
云起道:“你猜的不错,我们确实是被通辑的那两百人其中之一,不过我们没有劫银,我们才是被害者。”
从云起了叙述中,十年前的真相终于慢慢浮出水面。
十年前,他们是聂驰部下的一个小分队,那日,他们接到任务,要去许州城外接军银,当时许州百姓已经是怨声载道,日日守在军营门口。
接到这个任务时他们还很高兴,以为这个事情解决后,他们就可以返回京城,和家人团聚。
他们没想到的是,这是一个陷井。
当他们两百人赶到城外,和王德志的押银的队伍汇合,完成验银后,他们正准备往回赶,变故就发生了。
他们接过押银车后,押银的士兵就站在他们旁边,突然拔刀向他们出手,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刀已经插进了胸膛,一时间血流成河。
虽奋力迎敌,但仍是寡不敌众。
当时只有他们六个人趁乱逃了出来。
那些人将接应的两百人屠杀殆尽后,就把那些尸体丢到山林里,然后堆满木材,放火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