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端了一盘水,拿一条毛巾走过来。
刘曦蹲在地上,觉得胃酸都要吐出来了,待实在无东西可吐的时候,晓月把她拉起来,拧了把毛巾让她擦嘴。
而厨娘刚刚把水和毛巾放下,就进去忙自己的了。
不行,这个事情一定要搞清楚,刘曦擦完嘴,问晓月:“厨娘叫什么名字?”
晓月摇头:“在地下城我们从来不问名字的,就算知道名字,那也是进城后取的,不会用原来的名字,我们一直叫她厨娘,不知道她的名字。”
刘曦看了看厨房,道:“你先回去,我进去找她谈一谈。”
晓月瘪着嘴:“可是我饿了。”
刘曦看了看这孩子的腰,难怪胖成这样了。
“一会再和大家一起吃饭,你要是先吃,大家会说你的。”
晓月想了想,觉得刘曦说的有理,便摸着肚子有些委屈地走了。
刘曦走进厨房,厨娘正在切菜,锅里的油滋滋在响。
“我来给你切菜,你去炒菜吧,锅要烧了。”
厨娘看了刘曦一眼,把刀递给了她,然后走到灶台边开始下锅。
刘曦晃了晃手里的刀,小时候帮母亲切过菜,不知道现在还行不行,不过,应该跟用匕首差不多。
刘曦有些笨拙地切着菜,自己还有些得意。
厨娘问道:“你不是穷孩子出身,怎么连菜都不会切?”
她怎么知道我是穷孩子出身,因为那罐咸菜。
“我母亲一直没让我做过饭。”
厨娘眼里流露出一丝温柔:“当母亲的,总是格外疼爱孩子。”
刘曦见她有些动容:“那你有孩子吗?”
厨娘眼里突然闪过几丝狠厉之色,看得刘曦一愣,这变脸的速度。
“没了!”
厨娘虽只回了两个字,但却让人感觉到沉重。
没了,是死了,还是被人抢走了,这或许跟她杀她丈夫有关。
刘曦直接问道:“你为什么杀了你丈夫?”
厨娘一边炒菜一边道:“因为他害了我的孩子。”
“那你真的把他分尸,泡在咸菜坛子里了!!”
其实刘曦更想问,我吃的那罐是不是有。
厨娘仿佛听到了刘曦的心声。
只听到她说道:“你吃的就是萝卜腌的,有没有肉,你吃不出来啊!”
呃……刘曦愣在了那里。
对啊,我没有吃到肉啊。
刘曦用力拍了拍自己脑门,这是被单纯的晓月和江娘子带笨了吗?
既然确定了,刘曦长出一口气,感觉胃里也没之前那么难受了。
刘曦又问道:“具体情况可以说说吗?”
厨娘刚好炒完一碗菜,有些惊讶的看向刘曦:“你想知道!”
这么血腥的故事,一般姑娘哪敢问细节。
刘曦点头。
“你倒是胆子大!”说着,厨娘看着灶台上的清烟,扬起一丝苦笑,慢慢道来。
“我是武州人,山沟沟里长大的,大字不识几个,也没什么其他本事,就跟着老娘学了腌菜,成亲后,我自己又弄了几个新花样,我丈夫就拿着这些腌菜去镇上卖。”
“谁知道生意很好,于是就做了这个营生。”
“我自己种菜,自已洗,自已切,自己腌,什么事都自己来,我还还得侍候他们爷两,给他们洗衣做饭,一天从早忙到晚,时间长了,晚上洗了澡身上还一股子咸菜味,我丈夫就不太碰我。”
“可我没怎么在意,一心一意就想着多做些,多赚点钱,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再苦再累我都觉得有劲头。”
“可谁知,他竟用我辛苦赚来的钱在外头养着个寡妇,还每日出门与那人私会,邻居告诉我,我才知道,我带着人当场抓到他们,他竟死不悔改。”
“那事闹得很大,丢尽了颜面,我婆婆和公公打了他一顿,关着他,不准他与那寡妇再有瓜葛,那时我还给他求情,我在心里认定是那寡妇勾引的他。”
“可谁知,自那之后,别说行房,他都不愿与我同床,这种事我又不能跟公公婆婆讲,只能期待他有一天回心转意。”
“我就那样硬生生熬了三年,明明有丈夫,却过了三年寡妇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