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三言两语赚大钱,全天下没有比这更好揩油的门路了。
锺灵儿接过银票,抢先在多尔济尚未口吐白沫、七孔流血以示抗议,仓卒塞进怀中。
一不小心,眼尾扫到燕铁木,糟糕他在瞪我耶!
理他的,小财不赚良心不安,大财不赚天理不容。
咦?这句成语是谁说的?嗯┅┅下次再告诉你。
「至於多尔济所犯下的行凶罪行,朕自当交予刑部,严加查办,现在奶──呃┅┅奶叫什麽名字?」像话吗?弄了大半天,名字都没问出来,就先洒出一万两黄金,想当凯子也不是这样。
「臣女叫阿图灵儿。」真能掰。
「灵儿!好名字。奶现在可以回去了,好好安葬奶的姨父、姨母和表弟,并代朕劝劝奶表姊,要她节哀顺变。」
「叩谢皇上。」赫!脚都麻了,不过若为黄金故,磕头也可以。
锺灵儿相信多尔济的双眼一定火力四射,企图将她万箭穿心。是以她低首垂肩,怎麽也不敢抬头望向他所站的位置。
行经燕铁木身旁时,她低声问:「你不走吗?」
「我!」
「铁木,你留下。」皇后娘娘很故意地提高嗓门,「凤凰公主在碧娥官等你练剑呢。」
燕铁木微愕,「凤凰公主习武的课程是每月的初六到二十,今日才初二,何以┅┅」原来他还兼皇家的武术教练。
「那有什麽要紧呢?以前你们不也常约了一起郊游狩猎,吟诗作对?」
好家伙?泡马子还排好初一、十五,标准的花心大萝卜。
锺灵儿气愤地步出威武殿,可要死不死地,居然还听到他们最後的对话。
「不如哀家选个黄道吉日,让你们早日成亲。」
「我┅┅」拒绝啊!平常不是很神勇,说个「不」字有那麽难吗?
皇后娘娘见锺灵儿去得远了,乃放低声量:「跪安吧。」
「是,圣上万岁,娘娘千岁。」大笨牛,这两句又干嘛说那麽大声。
锺灵儿当他是同意了,一时热血直窜脑门,身子跟着换句话说,彷佛魂不附体。
怎麽了,人家娶老婆关她什麽事?难不成她已然芳心暗许,爱上燕铁木?
吓!脸颊又红又胀,眼眶溢出晶莹的泪珠。向来只有她把别人整哭,而今儿个竟为了一名调戏她又觊觎她美色的臭男人流泪。
啊?!他是因为觊觎她的美色而┅┅
要不然呢?人家以前又不认识奶,绝不会为了品性高尚、敦亲睦邻的理由才诳称要娶奶吧。
锺灵儿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就越急着回去找赵信长,起码她还有一堆「据说」英俊潇洒的哥哥们。
※※※
早先锺灵儿打好的如意算盘是,瞒住阿图秀梅未婚夫被杀的真相,好向元世污来一大笔钱,让她回名剑山庄布施兼赈灾。
等事情办完,再跑一趟阿图王爷府「假传圣旨」,帮阿图秀梅找个丈夫嫁掉了事,以免她老是垂涎燕铁木,害她乱没安全感的。
孰料,半路杀出个凤凰公主,害她不能人财两得,还浪费了好多泪水。现今连轻功都忘记如何施展,以至走得气喘吁吁,两脚酸痛。
「灵儿,奶总算回来。」锺天恨喜孜孜地迎将出来,「听说奶直闯将军府,又大闹金陵殿,想必狠狠捞了一笔吧?」
「你不先问问我好不好?有没有让人欺负?」
父亲是这样当的啊?太叫人寒心了。
锺天恨仍是一劲地眉开眼笑,「奶哪次打外头回来不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说嘛,这次是不是削海了?」
哼!是谁说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叫他来当这老头子的儿女试试看。
锺灵儿切齿一笑,「一万两黄金。」
「赫!」锺天恨忙乱地抚住心口,怕心脏一不留神,蹦了出来,「奶奶奶,那那那,钱钱钱,呢呢呢?」
「没啦!」看谁狠?锺灵儿决心让她父亲尝一尝心碎的滋味。「我送到镇上的接济所,一人发三两纹银,不到一个早上就全发完啦。」
锺天根面色白得跟黑白无常似的,两拳头握得溢出汁来,只差没愤而将他女儿的脖子扭下来。
「我算是白养了奶十几年,也白教了奶十几年的书。孟子曰:有钱先给父亲花。忘了吗?」
孟子几时变得那麽没格调?
「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我以为必须把别人的父亲当成我自己的爹一样孝敬,所以我那麽做并没有违背圣贤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