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麽样?总之她被我遇上就要倒大楣了。」
「金姑娘,呃┅┅,锺姑娘,」阿图士奇到名剑山庄以後,才知道她就是锺灵儿。「能否告诉在下奶要用什麽方法救出家姊?」
「等他把眼泪擦乾了,鼻涕擤完,再换上一套土匪装,我才要告诉你们。」
「土匪?!」
「干嘛大惊小怪?当土匪又不是什麽丢脸的事。」
不然当什麽才叫丢脸,小偷吗?
阿图士奇和陆元辅相顾骇然,半晌说不出话来。
「启禀小姐,」珠儿进来说道:「大夥把衣服全部都换好了。」
「很好,叫他们到练武场等着,我随後就来。」
「是,我这就去。」
「慢着,奶先再拿两套衣服过来,让他们两个换上。」
「他们┅┅也要去啊?!」
「那当然,他们还得打头阵呢。」
※※※
锺灵儿交代所有兼差土匪的家仆以及赵信长、陆元辅、阿图士奇等人,重复演练鱼目混珠、趁火打劫等高深的仗俩之後,自行折回寝室,狠狠补了六个小时的眠,直到掌灯时分才起床。
「奶终於醒过来啦?」赵信长被太阳晒得像只红面番鸭,满脸不高兴地蹲坐在门廊下。
「天黑了,不醒来怎麽成。」锺灵儿大口大口啖食着珠儿为她准备的超级丰盛菜肴,还三不五时打着饱嗝,「待会儿正戏就要上演了,奶也回去打点打点。」
「什麽正戏?」
「打劫啊!」
「今晚就去?她明天才嫁人耶。」
「所以才要赶在今晚将她救出来嘛。」锺灵儿正经八百的说:「奶要知道,孙芝敏现在已经是生米被煮成熟饭了,如果等到明天,那她就极可能会变成锅巴。」
什麽比喻?赵信长皱着眉头,「救个锅巴需要动用到三十几个壮丁?」
「兼老弱妇孺。」锺灵儿得知她的贵族尊严又跑出来捣蛋了,不得已,只好使点手段,「我了解要奶去帮这忙,的确有损奶的颜面,即使奶只是皇亲国戚,但毕竟少不更事、天真又纯洁,不过这次真的要奶鼎力相助不可。」说完,她兴味盎然的加眉飞色舞地凑近赵信长身边,叽叽咕咕一番。
赵信长听完,立刻不自觉地眉开眼笑,顾盼自怜,害得锺灵儿赶紧别过脸,向着窗外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见赵信长俯首浅笑,欲拒羞的模样,她趁机再加一把火,「奶想想,阿图士奇突遭家变,姊姊又沦入坏人手裹,正是心灵最脆弱,最需要抚慰的时候,奶冰雪聪明,秀外慧中,总该明白何谓机不可失吧?」
了解!了解!赵信长所有的疲惫顿时暗化为乌有。「帮他一下是无所谓啦,不过,奶会不会觉得太委屈我了?」
「去抢人回来?」
「不是,是去抚慰阿图士奇公子的心灵。」
霎时,一阵胃酸涌向喉头。锺灵儿强忍着被老天爷五雷轰顶的老脸,继续鼓动如簧之舌,「除非奶忍心让他心碎而亡。」
「说得也是。」赵信长又恢复侠义心肠了。「好,我就纡尊降贵,勉强帮他一个大忙。」
刚鼓动了那根「竹杆」,锺灵儿当晚便吩咐阿图士奇回王府放火。
「叫我回去烧我家?」阿图士奇绿着一张脸问:「锺姑娘,奶不是跟我闹着玩的吧?」杀人放火还说是奶的计策。
「我有那麽闲吗?」锺灵儿最讨厌人家怀疑她英明睿智的领导能力。「快回去放火,不然就将作军法处置。」
叫他回去放火烧厝,确实狠了点,但是也着实无奈,谁叫她的功夫是这一干乌合之众当中最好的一个。
赵信长最同情阿图士奇了,忙扯着锺灵儿的袖口道:「喂!咱们现在扮的是土匪,奶以军法处置他,是不是太严格了点?」
「笨!」锺灵儿低声道:「我不凶一点,他怎麽能体会出奶的温柔可人。」
「对噢!」赵信长感激得热泪盈眶,「奶待我真是恩同再造。」
「少废话,还不快劝他回去烧房子?」
「是是是。」赵信长贴近阿图士奇,吴侬软语地向他晓以大义。
说得阿图士奇鸡皮疙瘩掉满地,最後忍不住,只得应允。「我马上就回去。」片刻都不停留,立即飞足奔回到阿图王府。
阿图士奇离去约莫一刻钟左右,锺灵儿便率领大夥抬着十座轻便竹丝女轿,一色整齐披红挂绿,锣鼓喧天地朝阿图王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