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六岁懂事起,就把「今日事今日毕」的座右铭改为「快意恩仇」,瞧!多早凤凰公主既幼稚又嚣张跋扈的模样,当然得不到他的青睐。
「你知不知道,一旦娶了她,将会大大的影响你的声誉和仕途?」
「燕铁木做事从来只对得起良心,不求名利,仕途与我何有哉?」
「难道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诱使你打消念头?」
「没有?」
「我不信」还不死心?「我绝不相信锺灵儿有多好多漂亮。」嘿!她如何得知燕铁木要娶的人就是锺灵儿,莫非她暗中已经做过敌情勘察?
凤凰公主含着泪,给个面腔,返身一面哭了出去,行经转角处,她突然停下来,向後瞄瞄看燕铁木有没有追上来认错、赔不是。
一炷香过了,没听见脚步声,会不会是自己跑太快了?再等一会儿。
两炷香、三炷香┅┅晌午都过了,用爬的也应到了吧。
他还没来,他不会来,她──死心吧。他不来我就去找他,不,先去找那个女土匪,看看她长得是圆是扁,胆敢在母老虎头上拨毛,呃┅┅用错形容词了,应该是凤凰女,对,我是凤凰女,锺灵儿是小麻雀。嗯,感觉舒服多了。
※※※
迟迟钟鼓初长夜。
耿耿星河欲曙天。
锺灵儿无聊地瘫坐在石阶上,看蚂蚁老大要娶新郎,蟋蟀唱山歌,这不当土匪的日子可真难熬。
陆元辅入赘到阿图王府去,赵信长整天围着阿图士奇团团绕,珠儿和其他丫鬟又忙着翻死鱼眼给赵信长看,她爹则挟带大批钱财躲到黄山快活去了,普天之下好像只有她最闲。
「大柱子,庄裹有没什麽事?」这句话她起码问了不下十馀次。
「庄裹一切安好,小姐请放心。」
讨厌,又是这个答案。
「我帮你到後园子喂鸡好不好?」
「怎麽可以,小姐应该利用这段时间多学点女红。」
不要,那玩意见好无趣,每次都扎到她的手指头。「周嬷嬷会陪我一起嫁过去。」
「否则学点烹饪技巧也不错呀。」
「燕将军府裹多的是厨子。」
「那┅┅」俗话说:娶妻娶妻烧饭洗衣,不能烧饭洗衣不妨各分东西。依锺灵儿目前的情况推断,大柱子担心迟早有一天她会被燕家给休掉,不然就是遭贬抑,沦为妾侍,或则乾脆狠一点卖到┅┅所幸她不是当妓女的料,依她的个性肯定会把老鸨干掉自己当。
呸呸呸!想到哪裹去了。
「不如我叫小翠她们来陪奶放风筝?丢沙包?跳房子?抢国宝?┅┅」
「我要玩官兵捉强盗。」过乾瘾也好?
「果然是贼性难改,坏到骨子裹去。」这声音打荷花池右侧传来,充满挑衅的意味。
锺灵儿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瞟向那位不速之客。
「小姐,」老管家瘀青着半边脸,羞忿交加,「小的来不及通报,就被她──」
「放肆!我堂堂一名公主,大驾光临你们这鄙夷之地,没受到盛大而隆重的欢迎已足够治你一个怠慢之罪,竟还敢要我等候通报?」
浓眉细眼,长青春痘还带雀斑,虎背熊腰,○型脚还兼外八。
好气派、好威风也好臭屁。可有一点不太对劲,她既然是来炫耀显赫的家世,为何连一个随从一名丫畏都没带呢?该不会是冒充的吧?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九孔村的大婶婆,稀客稀客,大柱子!周管家,还不快去倒茶。」
「什麽大婶婆?睁开奶的狗──」吓!她凭什麽未施丁点脂粉也能这麽好看。
一双朦胧似水含情目,若柳扶风娇似花,轻狂薄怒皆含春,这哪是人间该有的容颜,简直是──
不行,对个情敌用这麽一大串隽永的词句已经很有度量了,不能再说她是仙子,呵?!她有说她是仙子吗?擦掉,擦掉,那两个字不算。
凤凰公主本来背了一大水缸恶毒、狠戾、不堪入耳的三字经,一骨碌地全咽进肚子裹。
「狗什麽啊?」锺灵儿正愁没人陪她斗嘴、抬杠,她来的正是时候,机会难得,她一定要吵得凶一点而且久一点。
「狗┅┅狗不理包子啦!」
转得也太硬了吧?这算是哪一国骂人的话?
「喂!鸟公主。」
「是凤凰。」
「凤凰不就是一种鸟?」
「那奶是麻雀。」
「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