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立誓般,虔诚地替她去掉脸上红斑,里然那绝色之姿显露,立刻像是让房里又亮了几分似的。
梳好头发后,他又抱起她,将她挪到了桌前,桌上已经有他准备好的膳食,没错,就是他亲手准备的,因为他不许任何人踏入这间房间,扰了他与她的清浄。
她是他的,就犹如他是她的,彼此都只拥有对方一个人,没有任何人介入的余地!
可惜这觉悟来得太晚,他来不及告诉她,只能用这种激进又怪异的方式,弥补她,更是救赎他自己,否则活在那种随时会失去她的恐惧之中,他真的会疯狂。
他替她摆好碗筷,盛了一碗汤。「你现在吃不下东西,那喝汤吧!」
他轻喂了她一口,极有耐心的等着汤水真的滑入她喉头中了,才又喂了她一口。
「平常我们一起用餐的时候,你都会和我讨论军情吧?」
他淡淡一笑,放下她的碗,也拿起了自己的碗扒了两口。他没有食欲,真的一点也没有,但是他必须吃东西维持自己的休力,才能好好的照顾她。
而且,他如果一点食物都没动的话,外头那些人迟早会冲进来劝东劝西的,如今他与她的平静,他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破,所以他只能吃。
「你知道的,我布了一个天大的局,把我自己赔进去了。可是当你也一起赔进去的时候,我就思考起是不是该停了?即使现在停下,代表先前做的一切都失败了……」
这时候他喂给綦卉的汤,突然由她嘴角流了出来,他连忙用布擦去,接着苦笑道:「你不希望我放弃,是吗?即使我害了你,你还是不想坏我的事,对不对?」
龙潚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谬,不由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喑哑又难听,却是他现在心情最重视的表示。「可是我舍不得你,真的舍不得。这样的话,我也只有现在才敢对你说,因为我是个好面子的男人啊!」
每次都是这样,说到他自己食欲也没了,他替她清理好,又抱起她,轻巧的放到床上。
「其实我真该向你道歉的,我让你受苦了,而那些苦原本你是不需要受的。因为我真的被你气死了,我堂堂一个大将军,居然只能要你一个女人,这不等于向你屈服了吗?」
他呢喃着,即使这是在剐自己的心,捅自己的肺。「……不过我现在倒是很想屈服呢!只要你能亲口回我一句话,我保证以后只有你一个女人,再也不会有别人了……」
纵使现在说这一切都太迟,他仍是坚持每天都要说一次,道一次歉,倾诉一次他的心意。
他替她盖好了被子,熄灭了床边的油灯。然后走到桌前,收拾起根本没吃多少的食物。
她那边暗,他这边亮,就像现实中两人职尺天涯。
他望着彷佛陷入睡梦中的她,微微的一笑,但又想到了什么,笑容渐渐冻结,化为苦涩。
「小森……你真的叫小森吗?」
拎着食盒,他缓慢的步出了房间,夏夜的晚风吹在他的身上,该是舒适的感受,他却感觉阵阵凉意。只有在房间外,他才能确定他说的话,她真的听不到。
「我多么希望你就只是小森,那么我的麻烦会少很多,也能单纯只拥有你这个人啊……」
有些话他很想跟她说,但有些话,他却希望她永远不会知道。
没有了龙潚的战龙军,终于守不住了,鬼族攻破了南方的门户,直捣黄龙进入北方,卢慎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主力损失不大的撤退。
这次鬼族几乎是倾巢而出,毫无保留的攻打大夏国了,卢慎这样经验丰富的将领守不住,那么北方那些混吃等死的将领就更守不住了。
再加上鬼族采取怀柔策略,只要投降就可以不死,许多大城的守将一看到鬼族大军的影子,就直接开城门投降了。
即便如此,求救的信函依旧如雪片般飞到战龙军之中,却没有人有办法报回一城,因为,大夏国的战神,正抱着他昏迷不醒的妻子,上山赏花避暑呢!
盘石城外的高山,几乎是南方门户的屏障,龙潚以往作战时,最喜欢到山顶观望,敌我双方的战阵布局一览无遗,而他还没机会带綦卉上来游玩过,当然也不能错过这个充满意义的地方。
「小森,你看,那里就是偃川,水直接流入盘石城,成为一条天然的护城河,再加上北倚这座高山。
所以盘石城易守难攻,就算整个南方都沦陷了,盘石城也可以屹立不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