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娘,你说的可是真的?”陆庭琰复问一句,提示那有点怯意的姑娘。
“哦……大人,民女不敢胡言,欺瞒大人。”许秀娘机灵应道。
“你可有人证啊?”陆庭琰又给她暗示一番。
“呃,有的有的,刚刚离开的那位公子,也是看不过去出手帮小女子脱困的。”许秀娘忙说道。
“那位公子又是何人啊?”陆庭琰继续问。
“我……我不知道。”许秀娘的口气又松软下来,她的确忘记问问那位公子姓甚名谁。
“大人,您看,这丫头分明是想诬告我!”薛长鸣一听得意洋洋地瞪了她一眼。刚刚那人怕是去了便没再回头了,这丫头还想着他来作证呢!兴许知道是他薛长鸣大爷,再也不敢搅这是非呢!
“哦,她为何诬告你啊?”陆庭琰问。
察觉县太爷对自己的口气都很缓和,薛长鸣一下觉得有了转机,连忙说道:“大人,小,民乃平南县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这丫头想必知道小民腰缠万贯想讹些银两,才编造谎言诬陷小民的!”
许秀娘连连摇头,急切地看向县太爷,恨不得给身旁的恶棍一巴掌。
“是么?”陆庭琰心里冷笑,如此冠冕堂皇的虚话,真真是无赖!不过,家财万贯嘛,不帮他挥霍一些可怎么对得起自己今日倒在雪地受冻?
“薛长鸣!”陆庭琰话锋一转,突然变得尖锐:“那你可有人证证实你所言非虚啊?”
“这……这……”薛长鸣支支吾吾的,立即又说道:“大人,看在这姑娘只是求财心切,小民不想与她计较,不需要人证吧?”
“你们各执一词,叫本官听信何人?”陆庭琰继而坐直身子,一本正经道:“许秀娘不撤告,又不知那人证是谁。薛长鸣,你也无法证实自己所说属实。这样吧!本官先将你收押,暂不判决,待许秀娘寻得那位公子,我们再开堂审理!”
薛长鸣瘫倒在地,愣是没想到县太爷居然如此办案。直到衙役过来将他押起,才顿悟过来继续喊冤:“大人,为何听信贱人之言,小民真的没……”
陆庭琰飞快拍下惊堂木,道:“退堂!”
衙役们手中的水火棍声镇压了薛长鸣的喊叫之声。薛长鸣被押离大堂之际,县衙外瞧热闹的人群不乏有知薛长鸣为人不善,听此判决顿起欢呼之声。
陆庭琰从堂案边走下,喊许秀娘起身。
许秀娘面带羞怯,朝他行礼,轻言道:“谢大人为民女做主,此举大快人心哪!”
“这等为非作歹之徒,不给他点教训怎么成?”陆庭琰笑道:“你也不知那公子是何人?”
“民女真的不知。”
“哦!“你可以回去了!”陆庭琰道:“也不必费心去找,本官先关他几日,叫他吃些苦头,自有办法善后。”
“大人……”许秀娘叫住他。
“还有何事?”陆庭琰止步。
许秀娘一时心慌,不知说些什么,连忙摇头。陆庭琰迟疑片刻,便也不多问,大步离开公堂。许秀娘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突觉幸运。想不到她今日居然蒙县太爷搭救,而他居然是位翩翩公子,怎么不叫她心如鹿撞?
陆庭琰方才下了堂,香雀便在一旁候着了。
“我娘回来了?”陆庭琰接过香雀递过来的手炉。
“是的。”香雀跟在身后回话:“太夫人请少爷下了堂便去后堂见客呢!”
“见客?”陆庭琰的大眼珠子转了一圈,却是想不起有谁会到平南县找他们。他大步一跨,走得飞快,身后的香雀只能小跑着才能追上。
还未到后堂门前,便听见陆陈氏开怀大笑之声,更叫陆庭琰好奇何人到府。
“娘……”陆庭琰才喊了一声,陆陈氏已经迎上来,握着他的手神秘兮兮小声道:“你瞅瞅!瞅瞅这姑娘是不是长得特俊?这下你总看得上眼了吧?”
“啊?”陆庭琰被娘亲挡住了视线,压根还没看到她指的是谁呢!
陆陈氏在兴头上,压根忘了先让宝贝儿子先看看对方。
“娘啊!”陆庭琰干脆不多说,弯腰斜着身子,横着脑袋先看看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