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我再扛着你走,被大理寺上下的人都看到,便听我的话,进去。”
裴钰气得咬牙,却还是从马背上下来。
在大夫为裴钰包扎手臂之时,闻人靳就站在一旁,沉着脸。
而大夫亦是紧张地不敢呼吸,因为一旦碰上这位裴大人的事儿,大公子都会异常地暴躁。
所以在为裴钰包扎伤口的时候,大夫的精神十分地集中,不敢有任何的松懈。
直到彻底地包扎完毕,闻人靳才开口道:“可伤到了筋骨?”
“大公子放心,并未伤到筋骨,只是皮肉伤,养个半把月的,就可痊愈了。”
听到大夫说裴钰的伤并无大碍,闻人靳才算是松了口气。
挥挥手让大夫退了下去之后,闻人靳才有些懊恼地看着裴钰,“为什么要挡在那个女人的面前?你不要命了?”
裴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这是我的事情。”
闻人靳最受不了的,就是裴钰这种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尤其眼下,他为了救一个女人,还险先丢了命。
只要一想到这点,闻人靳原本压制下去的怒火,再也无法控制。
上前一步,伸手的同时,骤然捏住了裴钰的下颔,“你看上她了?”
闻人靳是习武的,所以手劲要比常人的大。
裴钰吃疼得蹙起了眉,拍开他的手,“闻人靳,请你板正自己的位置,我看上谁,都与你没有关系。”
闻人靳冷笑了一声,捏住他的手腕,往床上那么一压,以此同时,他整个人便倾了过来。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两人的距离,就只隔了一层薄纸。
以至于对方灼热的气息,都能无比清晰地扑散在他的眼帘,“没有关系?苏执生,我给你个机会,你再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裴钰发现,最近一段时间来,闻人靳很不正常。
比如说那日他们从小酒馆回来的夜里,闻人靳半夜来敲他的门,不仅抱了他,而且还……
又比如眼下,他就这么抓着他的手腕,将他固定在床榻之上。
以一种非常暧昧的姿势,逼视着他改口。
即便是从前,他们的关系并未崩裂的时候,闻人靳也从未做过这样不合常理的举动来。
在裴钰的心里,他一直以来,都是将闻人靳看做是他的挚友。
直至出了苏家的事,他们走向了两个极端。
可眼下,闻人靳做出这样的举动,说出这样的话,就好像是隐忍了许久,终于不再忍一般。
“闻人靳,起开。”
对方只是咸咸地一勾唇角,“想要我起开?简单,只要你说,没有看上那个女人,我便放了你。”
他这话说得,委实像是一个被人抢了糖的孩子,非要裴钰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肯善罢甘休。
裴钰都快被他给气笑了,想推开他,但力气又抵不上他,只能怒道:“我就算是看上了她,你又能如何?”
简直是不可理喻!
未等裴钰将心中的这句话说出口,闻人靳唇角一撇,不过是低首间,便吻了下来。
这是第二次,而且还是在双方的意识都十分清醒的情况下。
他就这么吻了下来,剥夺了他所有的呼吸。
不容他反抗,更不容他回神!
只不过,这只是建立在裴钰没有反应过来的基础上。
骤然回过神来之后,裴钰的反抗非常激烈,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传来了一股血腥味。
裴钰竟然用他尖锐的牙齿,直接将闻人靳的嘴唇给咬破了!
而闻人靳也没有太过于深入,及时退了出来,邪魅地勾了下唇角,以手背拭去唇角的血渍。
“执生,这才是一点小惩罚,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来气我了。”
裴钰气得咬牙,擦了下嘴,却发现自己的嘴唇也疼,八成也是被闻人靳给咬破了,“疯子!”
“我一直都是疯子,只是……”
说着,他再次捏住了裴钰的下颔,抬手抚上他被咬破了的唇瓣,“一直不敢在你的面前表现而已,执生,这都是你逼我的。”
一直以来,他都将这份感情小心翼翼地攥在手心里。
也不舍得伤害裴钰半分,可眼下,他却发现,他越是守得小心翼翼,裴钰就离他越是远。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