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况,是如容琛那般,心狠手辣的奸佞之臣?
苏如禾听之,却是冷笑了下,“依皇上所言,我不该信在法场之上救了我一命的夫君,而该信将我全族满门斩首的皇上你?”
“据朕所知,在苏家蒙难之前,闻人大将军曾三番五次登门拜访,依照大将军的个性,若不是苏家有他所求的东西,他绝对不会如此地浪费之间,而朕同时也知晓,即便是将苏家满门抄斩,大将军也未得到他之所求。”
易东始的唇边始终带着无害的笑意,眸光只落在苏如禾的身上,“苏太傅一生为南齐鞠躬尽瘁,而夫人乃是苏太傅最为宠爱的女儿,朕相信,夫人定然也不愿看到,南齐的百姓,因为两强相争,而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
苏如禾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皇上谬赞了,我一贯心胸狭窄,装不下什么天下,什么苍生,我只在乎我所看重的。”
这下,易东始唇边的笑意有些绷不住了。
却忽而又听苏如禾笑了下,“不过皇上你说得也没错,我可以与你联手,但我有一个条件。”
易东始眼中带着笑意,“只要是朕力所能及,定竭尽全力。”
“我要京都最大的钱庄。”
京都最大的钱庄?这简直便是狮子大开口!
谁都知晓,钱庄乃是个聚财盆,而能在繁华的京都开钱庄,哪个商贾不是腰财万贯?
又何况,还是京都最大的钱庄,那简直便是扼住了钱财的来源之喉!
易东始面色有些难看,“这……”
“皇上放心,这钱庄的老板,可以是任何人,我只拿其中三分之一的提成,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闻言,易东始立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民间谣传的确有误,夫人有颗七窍玲珑心,日后定能成大事。”
“皇上韬光养晦,也不像民间谣传那般昏庸无能,说不准日后也能成一代明君。”
敢当着九五之尊的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苏如禾绝对是艺高人胆大!
易东始笑出了声来,“说起来,朕还真是有些后悔了。”
苏如禾挑了下眉梢,“后悔?”
☆、052.恨你,余情未了
“没什么,朕只是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有些感慨而已。”
说这话时,易东始的目光始终放在苏如禾的身上,颇有深意。
苏如禾懒得猜测他话中的深意,只道:“还有一事,需要得皇上首肯。”
易东始挑了下眉,示意她往下说。
“我想要能自由出入文渊阁的腰牌。”
一听这话,易东始便明白了,正想要说话,外头却传来了太监常福的声音:“皇上,宋大学士请见。”
朝堂之上,年纪轻轻便坐上内阁大学士之位的,便是那个宋家的骄傲,京都四大公子之首,众多待字闺中的女子倾慕的对象,宋长淮,宋大学士。
但同时,也是她苏如禾的青梅竹马,曾经的,未婚夫婿。
只不过,是曾经了,就在苏家蒙难的第二日,宋家便对着全天下宣布,与苏家退婚,将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多么地可笑,而又多么地现实。
苏如禾骤然握紧了流袖之下的素手,看着那抹硕长的身形步步走近。
这一眼,恍若隔世。
曾经的苏如禾,真的以为,她心心念念着的长淮哥哥,将会是她一生的良伴。
当她被关入黑暗的天牢之时,她满心地以为,她的长淮哥哥定会不顾阻拦地来救她。
直到,她被推上了断头台,她才恍然之间醒悟,这世间所谓的情爱,在功名利禄面前,卑微如尘埃。
“微臣参见皇上。”
苏如禾心绪飘飞之时,有一双高靴,就停在她的身侧,嗓音一如从前那般清和。
“方才容夫人正说想要去文渊阁查阅一些典籍,文渊阁宋爱卿可是最为熟悉了,不如便由宋爱卿来为容夫人做向导吧?”
苏家与宋家因为解除婚约一事,可谓是天下皆知,易东始作为皇帝,更是不可能会不知晓。
但他却让宋长淮带她去文渊阁,显然是别有用心。
便在苏如禾想要说话之时,她身侧的男人已抬手回道:“微臣遵旨。”
出了慈宁宫。
两人一前一后,只差半步的距离,但中间却足足隔了两个人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