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都是各个巴不得北燕帝早点儿咽气,不过这些心里话,萧隐他们自然是不敢说的。
“三殿下乃是诸位皇子最年长的,倘若不是殿下母家的缘故,这太子之位,自是非三殿下莫属了。”
有时候吧,这一出生就贵为皇子,是多少人羡慕不已的事儿?
但有时候,即便是身为皇子,也是有诸多的不如意。
就好比这萧隐,虽是贵为皇子,但他的母妃至今也只是凭着肚子争气,生了个儿子,才晋升为妃位。
但却是四妃当中地位最低的,原因无他,萧隐的母妃,娘家并不显赫,原先只是个地方官吏。
因为萧隐的缘故,才得以举家搬迁到京都。
但即便是如此,萧隐在这娘家势力方面,还是差其他皇子好一大截的。
所以即便是太子早早地离世,他身为皇子中最年长的,也没有资格入住东宫。
此番言铮这么毫不掩饰地戳穿了他的痛处,萧隐的面色微微一黑。
但旋即,他却是笑了,“这做不做太子的,本宫倒是从未想过,只是想着,父皇的身子越发地不好,本宫该是为父皇分忧解难,才是作为一个儿子该做之事,其他的事儿,本宫却是不敢多想的。”
这么冠冕堂皇的话,也亏得他能厚着脸皮说出来。
言铮心中冷笑,口上却是说着:“三殿下可知,为何太子离世这么多年,皇上却久久不曾立储?”
萧隐的眸光闪过一丝晦暗,口上却是说着:“父皇的心思,本宫可是不敢多加揣测。”
“一来,太子不在了,剩下的诸位皇子中,没有一位乃是皇后所出。而这第二嘛,自然便是,这么多皇子,没有一个是有大功再身,又如何能在朝堂中站稳脚跟,让众大臣信服呢?”
言铮这一句话,可是切中要点。
太子没了,而剩下的皇子虽然斗得很是厉害,但没一个是能够真正地让人信服的。
因为这些皇子都没有什么显赫的功劳,也因此,北燕帝这么多年来,都无法下定决心立储。
“但眼下,便有这么一个,绝佳的好机会,端看三殿下敢不敢放手一搏了。”
萧隐是个聪明人,言铮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自然是明白了,“世子指的是……六弟一事?”
“六殿下在南齐丢了性命,损的可是整个北燕的面子,三殿下觉得皇上为何会在如此大怒之下,依然无法做出最后的决定?因为……他找不到合适的统帅,这一仗,关乎北燕荣辱,若是北燕出兵,必然要胜!”
萧隐十分犹豫,“可是,本宫从未带兵打过仗,即便本宫有这份心,父皇定然也是不会首肯的……”
不等萧隐说完,言铮便笑着说道:“倘若,这一仗,我随世子一块儿去呢?”
言铮插手,就意味着整个平原侯府要插手此事。
有平原侯府出面,北燕帝自然会松口。
只不过……
“本宫何德何能,能得世子如此看重,只是这打仗……”
言铮显然是没有了耐心,只言简意赅地道:“倘若我担保,此仗只胜不败,三殿下可愿挑下这大梁?”
这一句话,可是重量十足。
在萧隐呆愣在原地之时,言铮已不急不缓地站了起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是三殿下不愿意,那我也只好……”
“与世子合作,一定非常愉悦。”
说着,萧隐便迫不及待地伸出了手。
言铮象征性地与他击了下掌,“那就合作愉快了。”
——
南齐,大理寺。
夜色已经深了,但还有一堆的卷宗没有看完,裴钰便打算带回房间,再看一会儿。
抱着一叠卷宗,才想将烛火掐灭,身后便有高大的身形朝着他这厢而来。
投落而来的影子,在顷刻间将裴钰笼罩在其中。
裴钰才一回首,在下瞬,他的腰肢便被人一把给搂了住。
什么话都没说,对方便径自吻了下来。
这吻来得太过于突然,似是想将他整个人给吞噬到腹中。
裴钰想推开他,但对方却容不得他有丝毫的反抗。
直接便抓住了他的双手,往桌案上这么一扣,原本抱在怀中的卷宗便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这一场如狂风暴雨的吻,几乎要将裴钰整个人给淹没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