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男人的面容隐藏在其中,隐隐绰绰,看不大真切。
但即便是不看,闻人靳也能一下便认出他来。
眸底的笑意,浓浓泛起,“外头阳光刺目,看久了,容易伤眼。”
说话的同时,闻人靳便绕到了他的跟前,半蹲下身子的同时,将他手中的书册给抽了走。
男人也不恼,抬眸看向闻人靳,微微一笑,“带了糖炒栗子?”
“你这鼻子,能不能不要总这么灵,真是一点儿惊喜感都没有了!”
闻人靳口中虽是这般抱怨着,但说话的同时,却是将一整包的糖炒栗子给拿了出来。
“能让闻人大公子觉得挫败,我三生有幸。”
闻人靳笑出声来,“不过有一样惊喜,你绝对猜不到。”
男人微一挑眉,“哦?”
当闻人靳从流袖里掏出书册,看到上头的字时,男人的眸子果然泛起惊喜之色,“《北史》?而且还是孤本?”
“怎样,是不是还是我赢了?”
男人一面翻着书册,眉梢都带着悦色,“好好,你赢了。这么难找的书都被你找到了,我不服输不行。”
“侍童说你今日一大早便在练字,不打算让我观摩观摩?”
男人将书一收,缓缓地起身来,“所以你才淘了本《北史》?这笔买卖,可是很亏呀。”
“用一本《北史》,来换你的字,这笔买卖,是我赚了。”
说这话时,闻人靳的眸底尽是认真之意。
男人微微侧首,看向他,“说起来,家里的信,迟了好几日也没送来,是信使耽搁了,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072.不怕,会护着我
相府书房。
苏如禾百无聊赖地趴在书桌上,随手翻着桌上的一些书册。
她发现,这张书桌上的每一本书,里头都会有批注,字迹隽秀洒脱。
这是容琛的字迹。
倘若不是知晓他是个十足十的大奸臣,苏如禾还真是不敢相信,这样漂亮的字,是出自于他之手。
将桌上的书都翻完了,苏如禾也没看懂里头到底说了什么。
看得眼皮都快上下打架了,她揉着眼角,以单脚在地上跳来跳去,在书房里来回地蹦跶,以缓解自己的睡意。
逛着逛着,苏如禾忽然发现,这间书房的格局有些奇怪,书架分为两边,中间隔开,留有一个橱柜的空间大小。
而在这个空间里,只挂了幅水墨画。
容琛偶尔也会作画,但这幅画,应当不是他画的,而且这画的角落里,还有个落款。
是一个人的名字。
苏如禾蹦跳过去,凑近想要仔细看看。
但奇怪的是,这个名字,越凑近看,越是看不清楚。
难道是有什么污渍?
想着,苏如禾便伸出手想要去擦拭一下,结果指腹才碰到画卷,整幅画卷便猛然抖了一下。
而后,在毫无征兆之下,两边有利箭,齐刷刷地朝着她射来!
在这一瞬间,苏如禾心底咯噔一下。
完了完了,她手残地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这下该不会,要被射成马蜂窝了吧?
甚至地,苏如禾都能清楚地瞧见,三支利箭就朝着她的致命弱点而来!
但在同时,苏如禾只觉耳畔刮过一道疾风,下瞬腰间一紧。
在被搂入一个冰凉怀抱的同时,她的脑袋埋入了男人宽厚的胸膛,清楚地听到了男人强有力的心跳。
砰砰地作响。
男人单手抱着她,以腾出来的那只手,轻松地接下三支利箭,以内力在眨眼之间,尽数震碎。
利箭瞬间化为粉末,纷纷扬扬地落地。
“一刻都不安生,苏如禾,本相真该找根绳子,将你给吊起来。”
耳畔,是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却是染了几分不悦之色。
苏如禾眨了眨眸子,装得十分地无辜,一双小手十分顺溜地便搂住了容琛的腰肢。
软绵绵地开口:“大人你说过,会保护我的,所以我不怕。”
因为他会护着她,所以她便敢处处乱来?
“而且,之前大人你也没说过,这书房里还有暗器,我等你等得实在无聊,才会随处逛逛的,我只是小小地摸了下那幅画,谁知就有暗器飞出来了呢。”
说着,苏如禾在他的怀中抬起了小脸,装得可怜巴巴,“我若是因此受了伤,也是大人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