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云池才像是有了反应,慢慢地侧身,眸光清冷如霜:“太子殿下有话不妨直言。”
“世人皆以为,容琛乃是因为政场失败,被南齐皇帝杀死,但实则,他是死于小禾儿之手,他与小禾儿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即便是时间的推移,这仇恨,定也不会有所削减。”
云池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是吗?难得太子殿下如此自信,只是这世间,物极必反,到时候,太子殿下可别哭啊。”
“她忘了从前的事,从前的人,但一旦想起,她一定会做出与当时一样的选择,这一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有多久,没有提及苏如禾从前之事,又是有多久,没有提及容琛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在凤卿这里是个禁词,他不准任何人,向苏如禾提及。
因为从前的那段回忆,对于苏如禾而言,太过于痛苦,他不忍苏如禾活得那么痛苦。
云池笑了声,这笑中,带着隐隐的讥讽之意,“不过就是一些陈年旧事,太子殿下可是说完了?若说完了,那我便告辞了。”
话才说完,影卫十一便出现在云池的身侧,低声向他汇报了什么。
云池眸光骤然一变,而后迅速消失在了密室之内。
直到云池的身形消失在了视线之内,凤卿也没收回视线。
之前,他的确是有怀疑过,而眼下,对方显然是没有继续隐瞒的意思。
看来有些事情,他是必须要做了,即便做这些事情,会让苏如禾恨他。
但他绝不能任由事态再如此发展下去,有些东西,在露出苗头的时候,便该立即斩断。
虽然眼下已经有些迟了,但他必须要这么做!
云池从东宫出来之后,直接去的,便是大理寺。
而且,还是带着满身的戾气。
这些该死的家伙,竟然敢对苏如禾私自动刑!
☆、578.别碰,不该来的
天牢内。
苏如禾不知自己是何时昏厥过去的,总之是已经疼到麻木,没有什么感觉了。
昏昏沉沉之际,一盆冷水,就泼在了她的身上,活生生将她逼醒。
迷迷糊糊地睁开眸子,鬓发便被人一把给抓了起来,“苏如禾,眼下肯不肯画押了?倘若你乖乖就范,就可以免受这些皮肉之苦!”
苏如禾有些艰难地撑开眼皮,待看清了面前的嘴脸,她笑了声:“好,我说,不过谢大人你得要靠近一些,因为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反正苏如禾的手脚都是被捆绑住的,所以谢拓也不怕她会做些什么,便靠近了一些。
而在同时,苏如禾便对着他的嘴脸,啐了一口,吐了他一脸的口水!
“谢拓,你有如此大的狗胆,敢对我动手,想来,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吧?她是不是说,待我签字画押,揽下所有罪责之人,便让你秘密处理了我?”
谢拓发现,这苏如禾能够坐上户部主事的位置,可不止止是借了凤卿的力量,她本身便很聪明。
她说得没有错,谢拓作为一个大理寺少卿,在没有皇帝明确的指令之前,哪儿敢对苏如禾动手?
满朝文武都知晓,苏如禾乃是凤卿的人,动了苏如禾,便是在凤卿的头上动土。
谢拓又不是傻子,即便苏如禾已经成了阶下之囚,除了讽刺挖苦几句之外,别的他可是不敢多做。
但就在入夜的时候,宫里来了个人。
而这人,便是窦皇后身边的太监,特意是来传窦皇后的指令。
让谢拓逼迫苏如禾签字画押,而一旦苏如禾签字认罪了,就随便找个理由,将她给弄死。
反正苏如禾翻身的机会已经是微乎其微了,让皇帝险先丢了命,这罪责,可是足够苏如禾掉好几次脑袋。
而且这是大理寺,让人悄然无声地死的法子多得是。
既然都被苏如禾猜到了,谢拓也不作隐瞒,“苏如禾,你是没有机会翻身的,既然生疏都是死,不如死得痛快一些?饶是你之前再怎么得太子殿下的心又是如何?眼下你沦为阶下之囚,太子殿下能保得住你吗?所以,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趁早签字画押吧!”
苏如禾却是冷笑了一声,“原来大理寺素日里都是这么审案子的,怪不得这结案的速度都这么快,谢大人如此地草芥人命,不怕这冤魂,半夜过来索命吗?”
这亏心事做多了的人,通常而言是不敢走夜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