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样的眼眸摄了心智,失了言语。
银灵就在这时非常鄙夷的哼了一声,
“花痴。”
我……我觉得心口遭受了重重一击,于是愤然自他身上爬起来,把头扭向一边。
这时,古琼台之上突然闪现了几颗辰星,辰星将柔和的银光洒向玉白的古琼台,使得视野更加清晰明亮。
突然几缕红色缎带飘过,一位身姿纤美的红衣美人翩翩落上古琼台,对着妖王这方婉约雅致的行了一个妖族尊礼:“狐妖锦瑟谨以一舞进献太子殿下,多谢诸位赏光观看。”
说罢裙裾飞扬,凌空起舞,层层缎带似一朵红莲重重绽开,而锦瑟正居于莲心,几颗星子卖力的随她的舞蹈变换位置以让观众获得最佳的视觉感受,我不由看的如痴如醉,便在这时一双可恶的手把我的脸掰的转了个方向,正对上银灵那张阴森森的脸,他开口道:“我坐在这里,”我不明所以的瞅着他,他恨恨的接上:“你的眼睛往哪放呢?”
我一时情急脱口道:“啊?难道你要我放着那样的美女不瞧同你大眼瞪小眼吗?”
银灵的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这位小宫女,你难道不应该像别的小宫女一样倒酒给我喝吗?”
闻言我瞄了一眼旁边,随侍妖王左右的那位宫娥正举了酒杯等待妖王高抬贵嘴,再往那边一名宫娥正含羞带怯的企图给黎笑喂酒,黎笑正谦和有礼的拒绝。
我有些心虚的也摸了酒杯倒了一杯酒打算递给他,银灵把头一偏,高傲道:“喂我。”
你自己不是有爪子吗!我很想骂他一顿,但又怕被丢进水里,于是只好依着他,然后这场热闹便没我瞧的份了。
银灵逮住我扮作宫娥的机会不放,拿腔作调的使唤我,譬如“你没有看到那只鸡腿正在朝我招手吗?”
没有!鸡腿哪来的手!
我认命的削好肉喂给他。
“你没有看到那条鲜蒸鱼已经不甘寂寞了吗?”
我只看到它已经是条咸鱼了。
我努力忍住汹涌的口水,剃了刺把鲜美的鱼肉塞进他嘴里。
“你没有看到……诶?这位小宫女,难道你也想吃吗?”
这时一只雪白的小狗,应是不知哪位大人的灵宠悠悠晃了过来,银灵突然深情地瞧着我,还可怕的温柔一笑,像招小狗一样对我道:“来,不就是一块肉吗?”他终于动了尊手,自染着诱人酱汁的鸭腿上削了一块肉,我顿时两眼发直的盯着那块鸭腿肉,只见那肉甚和我心的接近于我,却生生在半途猝然转势,喂进了小白狗的嘴中。
小白狗仰头趾高气扬的瞥了我一眼,扬长而去。我目瞪口呆的瞪着银灵,银灵悠悠然放下刀具,
“刚才说到哪了?哦,你没有看到那只可爱的蚝汁鲍鱼正在对我挤眉弄眼吗?”
我愤然放下餐具,也学着他鄙夷的哼了一声,终于忍不住理直气壮道:“没看到!我根本就分不清鲍鱼的眉眼!还有,”我把他的头扭向古琼台:“美色当前,你就只知道吃吗?!”
银灵出乎意料没有反驳,我看向台上,却见茵萝白衣墨发袅婷而立,发间红梅若血,正施施然向着我们的方向行了一礼:“谨以此曲,献给银灵大人。”
她的目光掠过我望住银灵,意味深长的一笑。
银灵倏然攥紧了双手,指节泛白,脸色阴沉不定。
茵萝坐在一方矮榻上,姿态娴雅舒适,仿似只是于一个无聊的午后闲坐抚琴罢了。
她面前一架浅色古琴,古琴之上印着一束怒放的红梅,没有丝毫雅致,只是妖娆而近妖。
我突然涌上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我拉了拉银灵的衣角,不安道:“我突然不想看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这时琴音已起,茵萝轻捋罗袖,纤纤十指看似随意的按滑揉捻,扬起一曲仿似来自远古的乐韵,银灵盯着茵萝一动不动,我听不懂那首曲子,只觉莫名耳熟,但银灵的情绪却逐渐放松下来了,仿似渐渐沉浸在了茵萝的曲调中。
一曲毕,茵萝轻理衣袖,又优雅的行了一礼,却没有像旁的女子一般由特殊通道退出古琼台,而是径直来到银灵面前,身子一软落进了银灵怀中,纤白的指尖划过银灵线条优美的下巴,目光不复往昔娇怜动人,却含着迎霜凌寒的清傲,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