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灼痛心地说道:“孩子······保不住了。”
慕容湄闻言,已是吓得全身发抖,双手抓住晏灼的衣袖,哀求道:“姐姐,姐姐,你救救我的孩子!”
晏灼落泪,不忍地别开了头。
此刻陈钰已是脸色铁青,“究竟是怎么回事?”
屋里奴仆跪了一地,一个贴身服侍的丫头说道:“之前娘娘还好好的,黄昏时服了公主送来的一碗安胎药,就腹痛不止。”
晏灼一惊,下意识地看向陈钰,却触到陈钰冷冰冰的眼神,心中万念俱灰。
“啊!好痛······”
床上慕容湄的呼喊让僵持的局面打破,陈钰坐到床边将慕容湄抱在怀里。
“殿下,好痛······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陈钰轻柔地一下下地拍着慕容湄的肩膀安慰她,此时她已经痛得满面冷汗,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晏灼上前想要查看她的病情,陈钰一把挥开晏灼的手,吩咐道:“去请御医来。”
御医来了,陈钰和晏灼等人被请出了房间,下面的人也忙活开了。陈钰就站在外间,看着那些人来来往往,眉心紧拢着。晏灼靠着门边,出神地看着远处的黑暗,开始的慌乱也慢慢平复。
终于,仆人端着一盆血水走了出来,陈钰望了一眼,心痛地闭上了眼睛。慕容湄已经昏迷过去了,御医给她服了药,并无生命危险。
众人心中都是落下了一块大石头,却又紧张起来了。孩子显然不是无缘无故的没了,殿下已经下令查了,此时众人又是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无辜牵连。
这时孙乾带着一个丫鬟走了进来,跪在了陈钰面前。这人正是黄昏时给慕容湄送药的人,晏灼也认识,于是走到她的身边站着。
陈钰抬头看向那丫鬟,问道:“是你送药给王子妃的?”
“是奴婢送的,但药是从公主手中接过的。”
陈钰又看向晏灼,正要张口,晏灼自己说道:“是我把药给她的。”
陈钰微眯了眯眼睛,冷冷地看着晏灼。
“把方子拿来我看。”
赵伸递出药方子。
陈钰看过药方,见上面写的都是一些温补的药材并没有致使孕妇落胎的药,便吩咐道:“来人,把药渣和药盅拿来!”
片刻有人呈上药盅和药渣,陈钰让御医辨认。
“禀殿下,药渣中没有麝香的成分,而药盅里却有,应该是药熬好了之后才加的麝香。”
陈钰沉目看向晏灼,问道:“你可有话说?”
晏灼一时惊疑,看着跪着的丫鬟,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坚定地说道:“我没有害王子妃,也没有害她的孩子。”
陈钰看着她,片刻开口道:“来人,将襄都公主和这丫鬟暂时看管起来。”
他不信她!晏灼悲凉地看了他一眼,不等侍从近身,她转身而去。
第二日,天刚亮,薄司政就带着陈王的旨意到了陈钰府上。
诏令:王嗣一案交由廷尉全权处理,一干相关人员交由廷尉处置。
陈钰听完旨意,便让赵伸带着薄司政去地牢领人。
晏灼和那丫鬟被带上枷锁镣铐,押上了囚车,但刚出了府门,陈王又来了一道旨意。竟是高德顺亲自来的。
“薄大人,奴才奉大王之令,带公主进宫。”
“可是我这案子······”
高德顺看了晏灼一眼,对薄司政道:“这是大王的旨意,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呀。”
薄司政无奈叹气,只得除了晏灼的枷锁。
赵伸站在门边,见高德顺领着晏灼离开了,立刻进了广云殿。
“殿下,晏灼被高舍人带走了。”
陈钰仿若没有听到一般,仍旧低头看着安静躺在手心里的两个断玉簪。
晏灼被高德顺一路直带到太清殿,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晏灼的面容很是憔悴。
“晏灼拜见大王。”
已经几个月没有见到陈王了,再见时,晏灼发现他老了很多,精神也大不如从前了,想来是息肌丸的作用,这样一想,晏灼的心沉甸甸的,陈王于她而言不仅是□□,她更是早就把他当成父亲一般尊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