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去。”
正巧符琛也朝这边走来,陈昕本想避开,但是又担心被别人看到自己故意躲避,反生了嫌隙,于是大大方方地迎了上去。
“十八殿下!”
符琛微微愣怔,脸色有些红,本来想说的话,在听到她这句陌生的称呼时,生生卡在了嗓子眼里。
于是他只好回了句“贵人娘娘!”
然后擦肩而过。
☆、验贞
慕容湄一大早就候在了太清殿外,宫人们垂侍在殿外,眼看着这个瘦弱的病美人,心中不禁惋惜。当初她正是被四王子殿下带进宫的,一进宫,就纷纷猜测她必然会成为四王子妃,虽然最后传言成真,但结局未免悲惨了些。想到这里,众人纷纷为这个王子妃感到心疼。
殿门缓缓打开,陈王被容妃搀扶着走了出来,他自然知道慕容湄一大早来此的目的,因此面色有些不愉。
“你是堂堂陈国的四王子妃,一大早就跪在这里,成何体统?”
“大王要为儿臣做主!”慕容湄拜伏在地,言辞恳切地说道。
容妃眼光投向慕容湄,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一个笑,道:“大王稍安,四王子妃一大早跪在这里,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还是让她先进去吧,早上凉,她身子还未康复,可别落下病根。”
陈王闻言,面上显出一丝不忍,道:“你身体还未恢复,就应该好好休养,有什么事可以让人传话,何必非要亲自跑来呢?”
慕容湄闻言,眼泪流得更加汹涌了,只跪在陈王面前,不发一言。
陈王叹了口气,终是转身进了殿内。
陈王携容妃坐在上首,慕容湄则跪在下面。陈王见她虚弱的面色,心中也是不忍,让宫人赐座。
“你一大早来有什么重要的事?”
“妾身请大王为妾身还有那屈死的孩儿做主!”说着,慕容湄跪直身子,重重地磕了个头。
“此事正在调查之中,谋害王嗣乃是死罪,寡人定不会饶恕。”
“凶手就是晏灼。”
陈王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道:“此案尚未得出结论,你如何肯定是晏灼下毒?”
慕容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陈王见她越哭越凶,却不言语,心中认定她只是伤心,才会认为晏灼是凶手,不免对她生出一丝疼惜,道:“寡人知道你失去孩子,心里悲痛,但也不能随意指认凶手。况且晏灼是寡人钦封的公主,岂可随意污蔑?”
陈王这话里明显的包庇之意让慕容湄的心冷却了,此刻她真是恨不得晏灼立刻被定罪处死。
“大王,晏灼心怀不轨,她借着为妾身调养身子的机会勾引殿下。妾身曾多次看见两人举止亲密,晏灼一直住在广云殿,恐怕二人已经行了那苟且之事了。”
“住嘴!”陈王怒而拍案,慕容湄吓得一跳,面上闪过一丝慌乱。
陈王猛地一阵咳嗽,显然是气急攻心,他一手指着下首的慕容湄,道:“晏灼的品行寡人一清二楚,休要胡言乱语!”
若说晏灼对陈钰有意,陈王是绝不会相信的,先不说晏灼品行如何,陈王是知道当初晏灼进宫之前便被陈钰以魏国细作之罪名囚禁起来,而晏灼的父亲晏中子更是被陈钰刑虐而死,晏灼怎么可能会与陈钰好言相向呢?所以慕容湄刚说出这句话,陈王便知道她是编造的谎言,不禁怒火中烧。
陈王咳嗽一阵,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又冷声道:“寡人只当你是伤心过度,方才是一番胡言乱语,便不予追究了,退下吧!”
慕容湄无措地看着容妃,却见容妃双手搀扶着陈王,对着她摇摇头,慕容湄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出去。
陈王一掌将案上的东西悉数扫落在地,殿内的宫人们纷纷跪伏在地,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大王息怒!”此刻也只有容妃敢出声了。
“息怒?寡人怎么息怒?前面谣言刚平,现在又出了谣言,晏灼是碍着他们什么事了?还是他们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陈王焦虑地在陛阶上走来走去,“来人,高德顺,把尹冲叫来,给我一个一个地查,寡人倒要看看躲在暗处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容妃连忙上前劝阻道:“大王不可,先前王嗣之案已经闹得人心惶惶,若是让尹大人再查下去,这王宫里恐怕就人人自危,谁也做不好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