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儿?你怎么在这里?”记忆慢慢恢复,她记得自己在那个屈辱的房间里用自己的腰带自缢了。
“公主,这里是春和殿,是大王命奴婢来伺候你的。”
春和殿便是明政宫里的一个偏殿。
芷儿见晏灼要起来,连忙上前扶起她。
芷儿见她容颜苍白,细白的脖子上横亘着一条明显的红痕,眼睛不禁红了,哭道:“公主何事想不开,非要寻那死路,奴婢刚才都吓死了。”
一个内侍匆忙跑进广云殿,不知是行礼还是未站稳,刚进广云殿门,就扑倒在地,“殿下,襄都公主在宫里自缢了。”
孙乾和赵伸都在,闻听此言,纷纷惊愕不已,而陈钰正坐在席间,表情倒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两人明显感觉到室内的温度猛然下降了几分。
“那公主现在怎么样了?”孙乾看了陈钰一眼,被他那冷凝的表情吓得惶然不已,他连忙出声问道。
“所幸被及时救下了,现在在春和殿。”
孙乾和赵伸都松了口气,心中不禁怒道:真是个没脑子的东西,生怕殿下不会杀了你是吧。
☆、暗涌
昭阳殿内,陈链独自坐在角亭内,细细品尝着手中的酒,许琬手执酒壶从角门走了出来。
“一杯酒哪里能品尝出酒的美味呢?”说着又给陈链手中的酒杯续了半杯。
陈链看着她妖娆的妆容,果然许氏女子都是美的,却也像毒蛇一样轻易致人死地。
“接下来,三殿下还有什么高招?”
“接下来,我们只需静观其变。”陈链饮尽杯中的酒,朝她露出一个俊美却狠厉的笑脸。
“可是王嗣之事不是已经告一段落了吗?只可恨那晏灼太过得大王信任了,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大王居然只是幽禁她。”
“不然怎么处置她?”陈链幽幽地看着许琬。
许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攥着手道:“自然按照失贞之罪杀了她。”
“女人,就是见识浅。”手攥着她一缕头发发力地拉了拉。
许琬见他轻蔑的眼神,不满地打掉那只手,道:“殿下这是瞧不起女人吗?别忘了,如果不是我从中动手,慕容湄的孩子就不会丢掉,她也不会帮我们对付晏灼。”
“你杀了她的孩子,不是为自己出气吗?怎么又说是为我?”
许琬无言以对,毕竟下毒使慕容湄流产,更大的是为自己出气。气氛有些尴尬,许琬便转了话题,道:“眼下是除掉晏灼的大好时机,晏灼一死,对陈钰也是不小的打击,你为何还不动手?”
听此话,陈链顿时有些恼怒,道:“你以为我不想吗?也不知那晏灼究竟给父王灌了什么迷魂汤,她犯下如此大罪,父王竟然还留她在宫里,把她保护得严严实实的。”
“不过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做主的。”
陈链勾起一抹迷人的笑,那双微眯的凤眼中却是毫无笑意,饮尽杯中最后一口酒,只道:“你等着看好戏吧。”
赵伸抱剑在胸,道:“晏灼犯了死罪,大王却只是将她囚禁在春和宫,看来晏灼在大王心中还是很有分量的。”
话落,便收到来自孙乾的一记眼刀,赵伸看看陈钰,只见陈钰负手立在窗前,窗外是一束探进游廊的海棠。
孙乾看着兀自出神的陈钰,面容一抹凝重之色,道:“殿下,大王到现在都没有处置晏灼,想必是她并未说出什么要紧的,属下建议······属下想,晏灼始终是一个祸患。”
赵伸也道:“孙乾说的有理,殿下,您不能心软,万一晏灼说了什么对您不利的话,那就糟了。”
孙乾见陈钰一动不动,又道:“若是殿下下不去手,属下愿意代劳!”
陈钰转过身,冷肃的面容,如同冰封。
“谁都不许妄动。”
然而,第二日,朝堂上掀起一阵激烈的争吵,大半朝臣纷纷要求处死晏灼。
陈王更是恼怒,那日他明明吩咐会知院的两个人不许传出去的消息,现在弄得满朝皆知。
“大王,晏灼本是魏国人,本来就不该以公主的身份留在宫里,现在更是出了这样的丑闻,以臣之见,应该立即处死晏灼。”
朝臣纷纷附议。
陈链转头看向身边依然神色淡定的陈钰,不禁冷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