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许氏面容扭曲着,疾奔到她身边,嘶喊道:“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人陷害的。”
晏灼想要挣开她的手,奈何她的力气太大了,最后许氏揪着她的头发,看晏灼的目光变得恶毒。“都是许琬那个女人,是她害得我落到这个下场。”
她一巴掌挥向晏灼,把晏灼打得趴在地上,然后坐在晏灼背上,揪着她的头发,晏灼吃痛被迫抬头。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为什么要害我?我哪点对你不好,你为什么要害我?”
晏灼知道此刻的许氏变得疯癫了,她把自己当成许琬来发泄她的怨恨。晏灼双手护住头发,扭着身子还是不能将她掀下来,许氏不断地捶打晏灼,又揪又掐,嘴里叫骂着。
晏灼大叫一声,“你疯了,我是晏灼。”
此时的许氏只觉得胸中有一团怒火,她要发泄,哪里管被打的人是谁。
晏灼痛叫着,却被许氏紧紧压着,脸上也不知挨了多少下,神志都有些不清了。
正当晏灼以为自己要被打死时,陈昕破门而入,看到晏灼被打,她怒火冲天,上前一脚把许氏踢开。许氏还要再打,已被宫人们七手八脚地制住了。
此刻晏灼脸上满满的手指印和抓痕,衣服也被撕烂了,也不知身上看不到的地方伤的多重。陈昕心疼地看着,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脸,生怕弄疼了她,只摸了摸她的头发。
“姐姐,你怎么样了?”
晏灼此时脸肿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歪头看了眼许氏,昏迷了过去。
陈昕向来不是能忍的人,更何况,许氏现在已经是废后了。于是她哭到了太清殿,哭着跟陈王说了晏灼被打得没有了人样,现在还昏迷着。
陈王起初不信,虽然不满许氏勾结外人算计他,但是许氏的为人他还是了解的,否则不会宠她这么多年。
他到了清露殿,看到晏灼满脸红肿,还有几道抓痕,心痛之余,便叫过来宫人问询。
那宫人如实禀道:“回禀大王,自从许娘娘被迁往高明台后,公主时常去看望她,今日照常去看望,结果回来就,就成这样了。”
陈昕在旁边红着眼睛说道:“儿臣的话父王都不相信吗?还要问宫人!那干脆把许氏叫过来问问是不是她打的。”
陈王怒目瞪视着陈昕,他此刻心情烦躁,一方面是心疼晏灼,一方面是对许氏失望透顶。在他眼里许氏永远都是温柔贤淑的女子,偶尔恃宠而骄,但不过分,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在那个迫切需要王后和太子来稳定朝纲的时刻,他选择了没有任何朝臣支持的许氏和陈适。虽然知道她勾结外人,背叛了他,可是他也没有把她赐死,只是让她进高明台好好反省。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她为了发泄被废的怨气而殴打无辜的晏灼,这样狠毒心肠的女人居然是他宠爱了三十年的女人,让他震撼得难以接受。
陈昕可不管他此刻在想什么,一下子跪了下来。
“父王,这样恶毒的女人您还留着干什么?就算不赐死,也该贬为庶人。”
陈王看着陈昕那张怨恨的小脸,皱了皱眉,又看了眼晏灼,嘱咐宫人道:“好好照看公主。”
陈昕看着他出了门,不甘地剁了跺脚。
☆、复仇
薄司政又被突然召见,心怀忐忑地进了宫。
“臣拜见大王!”
这时陈王却是没让他起身,直接说道:“今日下午襄都公主被许氏打了,你就去高明台问问,若她认罪,你,就按照律法,该怎么办怎么办。”
薄司政惊讶地抬头看了看陈王,又连忙低头称诺。
许氏坐在门边,望着殿门,终于门打开了,可是来的人不是她期盼的陈王。薄司政上了台阶,许氏仍然坐着不理会他。
薄司政也不在意,只说道:“许氏,本官奉大王令来问你,还不跪下。”
许氏只好跪下。
“大王问,今日殴打襄都公主,可是事实?”
许后惊喜地抬头看着他,问道:“大王知道了?”
薄司政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点点头。
许氏立刻跳了起来,抓住他的衣襟问道:“大王为何不来?大王为何不亲自来问我?”
薄司政皱了皱眉,只觉得此刻的许氏疯了。
随行人员将许氏按跪在地,薄司政理了理被许氏弄皱的衣服,问道:“大王问你,殴打襄都公主,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