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从头到尾都没给过她误会的想象空间,之前不肯明讲,纯粹是希望她能知难而退,不愿意把话说绝伤了她的心,可是她竟然得寸进尺,以为自己有立场、权利对他发她的大小姐脾气,先别论她是他的谁,就光是以朋友的角度来说,她也太过分了些。
「说啊,你是不是爱上别的女人了?」见他不语,庄玲瑛当他默认,心底的委屈全爆了出来,「我这样对你,特地为你去学做莱、平常只要你说的我都尽量照做,不敢让你不开心,为什么你还要去爱上别的女人?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
「庄小姐,请你冷静一点。」她的声量太大,早就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凌沄看了看四周的人,眉心拢得更紧。他真的没料到,向来都顾及尊贵形象的庄玲瑛会当场发飙,尤其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怎么?你怕别人知道你爱上外面的野女人吗?」庄玲瑛现在完全不想管场合,她只觉得自己付出的爱被人背叛、践踏,而她很不甘愿自己的努力全付之东流,「既然你敢爱上别人,那还怕什么?!」
凌沄的唇线整个扯直,眼底透出怒火。
「你爱吵,那就自己吵个够,恕不奉陪。」凌沄霍地起身,快速的离开咖啡厅,头也没回一个。他是不常发脾气,但那并不代表他就没脾气,可是他也不愿在众人面前和一个接近歇斯底里的女人争吵,丢人现眼让自己难看。
「凌沄,你别以为事情就这样算了!」气疯的庄玲瑛见他弃如敝屐的模样,手向桌上随意捉了个东西,就往他的背影丢去。不过失去准头的杯子并没有砸到他,反而掼上了他身旁摆放蛋糕的冷藏柜。
凌沄定住脚步,冷冷的看了眼被砸得粉碎的杯子,以及产生裂痕的玻璃窗,深吸口气继续往外走去,而身后仍然传来数句不甘愿的咒骂声。
庄玲瑛红着眼瞪规他已然走出门外的身影,一时气急,再度拿起桌上的东西就丢,完全没考虑到自己所在的场合。
凌沄别想就这样摆脱她,如果温柔没用,她就不信找不到其他的法子治他,这辈子只有她不要的男人,没有她要不到的!
电视上连串的新闻辞藻飘散在不大的空间里,槿枫坐在垫子上,像是很专心的看着里头播放的新闻画面,可事实上她根本完全没兴趣去研究那些报导到底是真是假。
反正这年头的新闻大都脱离不了那几样,某某达官政要说了对手党团人士的评语,
立法院一群立委互殴后,又相互指责是对方先动手,要不然就是某某女星为戏宣传,又和某某男星传出绯闻,更扯的是居然还有某位知名人士当众下跪……她现在满心的疑惑全放在此刻表现不太正常的凌沄。
他今天真的怪怪的,以前他一进来就会拖着她聊个不停,结果今天却静静的坐着看新闻,她又不是白痴,看不出来他根本心不在焉,她怀疑如果问他现在正报导哪则新闻,他也完全答不出来。
「你怎么啦?」槿枫终于放弃旁观凌沄沉静的脸色,好奇的凑近,打量着他脸上的神情,「脸色挺难看的耶!」
经过十天的休息,她的脚几乎全好了,现在只剩下右手仍有些不便,不过她打算再休个两天假就要回去上班,尽管之前有请同事帮她代班,而且店长也说过让她放假,可是毕竟是拿人薪水的,也不好意思多请下去。
幸好右手虽然是断了,不过只是轻微的骨折,并非复杂性的,所以复元的情况满快的,现在已经能做些较轻微的动作,她预计最多再两个礼拜就能恢复正常了。
「没事,」凌沄摇摇头,没打算说出下午的事,「你的手好多了吧?」
「嗯,」她也不为难他,顺着改变话题,「好很多了,今天下午去复检,医生也说我最多再两个星期就可以拆掉石膏。」
「你工作能请那么久的假吗?」他突然想起这十天来,她因为手伤的原因,根本完全没法正常上班。
「其实我也没打算请那么久啊,下个星期一我就要回去上班了。」
「你的手这样能上班吗?」
「应该可以啦,」她抬高健全的左手挥动着,「你忘了,我还有一只手能用呢!」
凌沄捉住她扬在面前的手,好笑的说:「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子,像不像独臂神尼?」
「嘿,如果我是独臂神尼的话,那阁下又是哪位?」槿枫也不急着抽回自己的手,任他捉着,「韦小宝,还是袁承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