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啊,张恒那些人可搜刮了不少钱,往年年节的时候来往邯炀,年礼是一箱一箱得送,几乎朝中大半官员都拿过,当时拿得好开心,现在就有多糟心,可又不能还,只能遮掩得皮实,一边约束府中人乖巧一些,一边自己也在朝堂上乖巧一些,绝不忤逆蜀王跟许青珂,生怕许青珂稍微运作下,牢狱里的那些狗贼就把他们咬出来陪葬……
朝中风气一派清新,邯炀动乱享受的权贵子弟们也收起了尾巴,百姓们有一种错觉——咱们蜀国这是要崛起了?
直到低调行事了好些日子的三皇子猛然凶狠咬出了太子管辖的巡防营内军械被倒卖过,用的都是劣质军械,且居住的太子坊中囚有数十幼女……
蜀王大怒,褫夺太子手中大半权力,又勒令修德行关禁闭。
太子被突然咬得狼狈,但也露了当年的本性,怒骂三皇子手底下云家不正……
蜀王不偏不倚,也责骂三皇子自己也其身不正,不能约束下边人,也差不多夺了三皇子的一些实权,再把云家几个人下了狱,严令反省。
一次朝堂,太子跟三皇子的根基都塌了一大半。
朝臣们大半懵逼了。
将领一列中,秦夜默默看了文官那边站在中上位置的许青珂一眼。
好厉害的手段啊。
第145章 秋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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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彼之矛攻彼之盾,大概就是许青珂用的手段了, 太子跟三皇子两伤, 也各自因为对方削弱而安心不会发作, 云家最倒霉, 可三皇子自伤八百, 对云家也没了那么多的耐心, 就是云妃也因此多有埋怨自己的母族,不得已,云家也只能咽下这苦果,在这邯炀城中一时沉寂低调了许多, 相继的该是景家张狂了吧?
相反,景家也低调了,好像一时邯炀所有的刺头都被压平了锋芒。
但恐怕没有一处比佛寺佛山更加清净的了。
“小姐, 您放着, 我来, 我来。”
景萱提着一桶水回院子,正从小厨房出来的婆子顿时着急上前。
“不用, 我又非体弱之人,只是一桶水而已,不碍事的。”
她笑得清雅,人淡如菊大概就是如她这样的。
底下人却觉得心疼。
“小姐,您只是来这里清修的,又不是来受苦的,委实不用这般……”
景萱莞尔, 抬手安抚了自家奶娘的担忧,“稍微动弹一下于身体也是好的,若是天天待在屋子里,我也会觉得无聊,您不觉得我最近身体变好了么?”
她额头有些微汗水,但气色红润,这才让人放心了些,不过两人和睦亲近,却忽觉得有人在看这边。
景萱转头,正好看到几个人从前头瀑布台经过。
显然是雍容华贵的出身,否则不会有卫队在后面庇护。
那华贵妇人侧头看来,目光冷漠却也高高在上,看到她的时候眉头皱了皱,身边便有人要让她们回避以免碍了贵人的眼。
景萱两人自然回避了。
公主姣到了瀑布边上看瀑布,仿佛并不上心,但良久之后才问。“是景家女?”
“是的,殿下,乃是景家大房嫡长女,但听说是因为……”
手底下的人如数家珍娓娓道来。
公主姣微微皱眉,“许青珂?”,她问了,却又很快掠过,只淡淡道:“这么说来,她是沈灵月的女儿……当年她母亲可是城中有名的才女,美貌也是绝俗。”
“论美貌,当年谁能与殿下您相论。”
公主姣斜瞥了旁边的妇人一眼,有些讥诮,“得了吧,我若是美貌第一,跟那女人也还有一战之力,偏偏美貌比不得人,脑子也比不得,但起码她死了,死得那么惨,而我而活着。”
顿了下,她又用很绵长而薄凉的语气说:“沈灵月也死了,死了也好,这茫茫天地的事儿可真太多了,看都看不过来,她若是看到了,恐怕会死不瞑目。”
底下人愣是一个也不敢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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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炀朝堂安生也有好处,至少让蜀国边疆屯的那些诸**队不敢动手,尤其是蜀国好像已经莫名其妙开始重视边疆军部,还特地调配了军饷物资到边城,一时诸国不太敢动了——起码不想自己先动。
不过古怪的是一向鹰派的烨国最近却是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