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霏!本宫知道你与他们串通一气!现在太后、皇后,各宫妃嫔都在!本宫若是抓到那个贼人,你尚且不能自保,本宫倒要看看你还怎么为纳兰芷珠辩护!”
“娘娘,”惠儿走到我身侧,面对于温僖贵妃道,“娘娘要搜嫔妾的寝宫,嫔妾不敢有异议,只是娘娘若没抓到人,可得在合宫面前还嫔妾清白!”
温僖贵妃挥手,身后一列宫女内监皆冲入殿中,她冷冷一笑,“能否还你清白,还要看你是否本就清白!”
我自知涟笙不在惠儿殿内,心中自然坦然,这一切不过是温僖贵妃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而已,我只想看她最后如何收场。
身后荣贵人的寝宫内传来阵阵痛苦的喊声,本是恭迎皇子出世,玄烨才破例解禁了温僖贵妃,谁知她刚从承乾宫中走出来,就如此不知安分收敛。
“娘娘!抓到人了!”只听远处慧珠一声大吼,我惊异地望向远处,只见几个内监押着一个跪在寝宫门处的男子,男子低头不语,我一时间没能看清楚他究竟是谁。
温僖贵妃得意地向那人走去,一把扬起那人的头来,只是那人的面容却令她狠狠吃了一惊,她脚下一软险些摔倒,慧珠忙将温僖贵妃扶稳,问道,“娘娘怎么了?不是此人么?”
温僖贵妃一巴掌狠狠扇在慧珠脸上,破口大骂道,“你也不看清了他是谁!就敢带到本宫面前!这可是本宫唯一的机会!”
慧珠委屈得苦不堪言,揉着肿痛的脸望向那男子的面孔,自己却也吃了一惊,不禁大喊一声,“苏恒?!怎么是你!”
“温僖贵妃娘娘,把那罪人交给微臣吧!”我身后忽然传来常安的声音,他阔步走进储秀宫庭院中,向我淡淡一笑,便拱手向太后及皇后行礼,而后对温僖贵妃道,“温僖贵妃娘娘,此罪奴诬陷纯贵妃在先,皇上命微臣捉拿他,谁知他竟一直藏匿于宫中!今日还要感谢娘娘帮忙,让微臣毫不费力地将他捉拿到手!”
我云淡风轻地一笑,看来我对常安的叮嘱他已完全领悟,我让他在必要时带苏恒来到储秀宫,谁知他还特意上演了这样一出好戏。常安,他了然我一切所想所谋。
我与常安交换眼神,缓缓走到苏恒面前,我狠狠在苏恒面上扇下一个巴掌,那响声回荡在空荡却充斥着荣贵人哭喊声的储秀宫内,我大骂道,
“苏恒!本宫待你不薄!你当时为何诬陷本宫与裕亲王有染!你还假传本宫的意思,让裕亲王到钟粹宫去取衣物,随后你又带着皇上和太后娘娘到了钟粹宫目睹了一切!你究竟是何居心!”
苏恒被我狠狠一扇,嘴角已淌出一抹鲜血,他哭喊着求饶道,“纯贵妃饶命!这一切都是温僖贵妃在奴才背后指使啊!纯贵妃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
“哦?”我瞬时来了兴趣,缓缓蹲下,用小指上的护甲挑起苏恒的下颚来,棉里藏刀般地一笑,“她如何指使你?你且说清楚了。”
“奴才当时本不是钟粹宫的奴才,是温僖贵妃找到奴才,给了奴才一大笔银子,只让奴才到钟粹宫去做她的内应,事无巨细,只要是纯贵妃的事需样样不落地向她禀告!慧珠就是奴才与承乾宫联络的纽带!”
苏恒被我一问,从头至尾都交代了一遍,我起身转眸望着身后的温僖贵妃,她面如死灰般怔在我身后,一句话也说不出。
“温僖贵妃指使奴才到佟妃住的永和宫纵火,然后让奴才对别人说,是纯贵妃指使的!纵火之事是被皇上按下了,不然纯贵妃那时就厄运难逃!温僖贵妃看没能得手,才策划了之后的事!她串通她的阿玛遏必隆,勾结准葛尔的敌军,只为了污蔑裕亲王和纯贵妃的清白!纯贵妃,奴才知道的都说了!纯贵妃饶奴才一命吧!纯贵妃!”
我根本不理会苏恒,只是径直走向温僖贵妃,笑道,“姐姐,妹妹竟不知姐姐有这样的心机手腕,让这样的虎狼之人在妹妹身边那么久,妹妹竟一点也未察觉。”
“完颜霏!是你…!是你!还是纳兰芷珠?!还是你弟弟常安!你们串通好了要算计本宫!”温僖贵妃已口不择言,狼狈慌乱的模样更证实了她做过的罪恶勾当。
我轻轻按下温僖贵妃直指于我的手指,道,“姐姐方才有一句话说得好,能否还你清白,还要看你是否本就清白。事已至此,娘娘还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