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擎安摸着腰上的佩剑皱眉道:“前段时间派去京城的人倒是传回了消息,据当年在刑部大牢的衙役说,林少逸在牢中娶了去牢房看望侯爷的一个故人的女儿,当时拜过堂后就跟着那一家人离开了,去了哪就不知道了。我已暗中派人去西地打问林家的女眷,说不定他们与林少逸有联系。”
“想来那家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林家危难之中还要逼迫表弟娶她们的女儿才带走表弟,那样人家的女儿能是什么好的,皇兄,我们得尽快找到表弟的下落,把表弟从那人家带出来,如果表弟还活着,小我四岁,今年该是十三了,就算林家败落,我薛擎宇的表弟那也是皇亲国戚,怎能随便娶妻,我定要重新为表弟寻一门好亲事。”
“先找着人把人悄悄接过来再做打算,想来这几年也是没少受苦,倒是你,以后不许逞强,这几日就好好休息,若不听我的话就把你送回达腊城去。”薛擎安对比自己小三岁的这个皇弟还是真心爱护的。
“皇兄,我听你的话,但你要允许我留在军营。”薛擎安说着躺下身子,看起来对这个皇兄还是极为信任的。”
薛擎安点点头,转身出了营帐,俊朗的脸上有些苦涩的神色,抬头看着塞北的夜空,满天星斗,空旷寂寥,自己在这个地方已经生活了八年。
第五十章
作为当朝的大皇子,本应在京城锦衣玉食,享受至高无上的殊荣,可偏偏自己的生母只是个身份低贱的婢女,因有几分颜色在皇上大婚前侍奉了几年床榻,生母的性子乖顺,当时还是皇子的圣上对生母也多了几分怜惜,许了生母一个孩子,就这样有了自己,但自己的出身在那,在皇宫那些年的日子可想而知,能活下来还是圣上对自己的几分维护在里面,毕竟是他的第一个皇子。
只是自己的生母也是个福薄的,生下自己都没能熬到圣上登基就病逝了,后来林家女入宫,宠霸后宫,却对这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很是疼爱。
少年的薛擎安记忆里最美好的就是在惠贵妃宫中的那几年,那个美丽的女人笑起来就想春天的阳光,会让人的身心都是暖的,
可再明亮的太阳也会让乌云遮蔽,记得十二岁那年,从马场赛马回来的薛擎安一身是汗的跑进琼瑶殿,那个美丽温柔的女人满脸慈爱的动手给自己擦拭额头上的汗珠,笑着说自己像只山里的豹子,薛擎安淘气的把脸上的汗水都蹭在那个美丽女人的衣袖上后跑出了殿外,到御花园找皇弟炫耀。
可是一切美好都停在了那一天,偷偷溜进御花园的薛擎安听到皇后江氏在与妃嫔聊天,这本来没有什么,重点是皇后江氏说的话:“林云瑶那贱人勾搭了老子勾搭儿子,连十来岁的孩子也被迷的神魂颠倒了,看她如今得宠的得意样,总有一天要坏在那孩子的手里。”
薛擎安觉的自己头顶的太阳像要烤焦了自己,那样的炙热,伸出双手低头看看,想要抓住的那点念想就在指缝中滑落,是自己太奢望,想要在皇宫这样腌渍的地方要一份亲情,谁会允许啊,这里,本就不属于自己。
一个月后,薛擎安自请到边关锤炼自己,带着惠贵妃的一封书信来到达腊城,交给老侯爷以前的部下,从一名小小的校尉做起,摸爬滚打,出生入死,做到了今天的一城守将。
达腊城是北方要塞,大禹朝的咽喉,能为大禹守住这边防重关,作为大禹的当朝皇长子,也算是所得其所。
可惜的是那个给了自己阳光的女人却消失在了宫廷的争斗中,她是那么善良,又怎能斗得过皇宫里的那些阴暗,只有那至高无上的男人的宠爱,到底是不能长久啊!
五月初五,端午节,秦家的迎亲队伍早早的踏上行程。十几辆马车载着满满的几十箱聘礼赶往淮城,计划走五日的官道在德州换水路行驶。
林少逸和秦怀晖骑马走在队伍的前面,对于最远只去过京城近郊的林少逸来说,这样策马奔驰赶路的感觉好的不得了,兴奋的一路举手扬鞭,恨不得马儿能跑的再快些,秦怀晖紧随其后,爽朗的大笑,惹得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
一连骑了两日的马,林少逸的新鲜劲也过去了,秦怀晖心疼妹夫骑在马上风吹日晒,硬是抬出自家妹妹劝道:“逸哥你要这样一路骑马去,不说颠簸的你浑身骨头散架,就这么大的日头晒着,回到家里月姐该嫌弃你了,你也知道我那妹子最是爱美,你说你这张脸要是变得又黑又糙的,月姐还会不会让你进她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