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传闻当今圣上之所以非要选林家云瑶入宫,乃是做皇子时机缘巧合下与林云瑶有一面之缘,此后便念念不忘,怎奈林家祖训在此,不送女入宫,不与皇室结亲。
这位圣上只有在坐上皇位后强行将林云瑶纳入后宫。
到了林云鹤这一代,虽然因为长姐贵妃之位得圣上恩宠,又因自己嫡长子的身份也早早的袭了侯爵之位,却也已是文不成武不就,只在户部任了一个闲职。
至于老侯爷其他的几个庶子大都任了几个闲散的职位,只二儿子林云庭在南边任河道使这个要紧差事。只是过的再谨慎这几百年的基业也有哗啦啦倾覆的一天。
朝堂之上瞬息万变,又与后宫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这也是为何林家祖训不愿与皇家有姻亲连带的原因。先是后宫查出惠贵妃毒害太子,致使太子昏迷不醒,圣上大怒,降惠贵妃为云昭仪,云昭仪大喊冤屈,怎奈圣上不为所动,云昭仪要求已死明志,圣上一气之下赐下毒酒,林家女就这样香消玉损在后宫。
云昭仪长子二皇子见母身亡,一气之下执剑闯入太子东宫寻仇,被定谋反罪关入内务府,年禁八岁的次子五皇子眼见母妃惨死,兄长又被关押,惊吓之下高烧昏迷。
朝堂上不等信义老侯爷为外孙求情,刑部官员和工部官员便参奏南边河道使林云庭贪污修建河堤银两,弄虚作假,致使南边秋季的一场大雨冲垮河堤,数万顷良田淹没,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青州知府已查明实情,愤怒之下先斩后奏,斩杀了林云庭以慰暴乱百姓。
信义老侯爷听闻当朝吐血,在送回府路上咽了气。不等尸身送入府中,御林军便围了信义侯府,奉旨抄家,查抄与二皇子合谋毒害太子以及谋反的罪证。就这样不到一日,信义侯府全府上下死的死,关的关,成了秦安城的热议话题。
第七章
秦氏夫妇赶到白云观时正是午时,看管白云观的侍卫正在换班吃饭,秦程武正愁如何打点时看见跟在老侯爷身边时认识的穆统领正在此处,心下大喜,安顿好巧琴便悄悄拉了此人在一边说明情况,一边递上早就备好的孝敬银子。
穆统领也曾受过老侯爷的恩,对信义侯府的事也心有同情,掂了掂手中银两道:“秦兄弟也不要和我客气,老侯爷遭此大难,这点忙我还是能帮的,这几日我都在此处看守,你和弟妹要探视老夫人过来就是,这银子我也就不客气了,毕竟下头那么多弟兄的眼睛看着,给他们几个喝酒的钱封封口也是要的。”
秦程武再三感激,拿了车上衣物吃食,门上哨位仔细查看后这才放行。进的观内但见这烧的黑漆漆的断垣残瓦间几十个妇人战战兢兢的缩在一处,听得进来人也不敢抬头看,只往一堆里缩,巧琴的心一阵揪疼,泪声唤道:“老太太,老太太,您可还好?巧琴看您来了!”
“是巧琴!老太太块看,是巧琴看您来了!”一位夫人站起身惊喜的喊道。
巧琴细一看,是二房林云庭的夫人郝氏,一想二老爷林云庭已死在南边,顿时眼泪流了下来,顺着泪眼再看人群中站出一个人来,可不就是老太太吗?顿时扔下手中衣物扑上前痛哭起来。
“你这孩子,老身我还活的好好的,哭什么?”一头银发,面色苍白的老妇人拍着哭的快要断气的巧琴的背,抬头看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的秦程武道:“还不哄了你媳妇回去,这地方是能随便来的吗,不知轻重的玩意!”
巧琴听闻这才止了声,哽咽着说道:“不怨他,是我非要来的,老太太在此受罪,我在家怎能安生?”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林家犯的是谋反的罪,旁人躲都来不及,也就你们两口子还使了银子往前凑,老侯爷也不在了,老身这条老命还能撑到多会也不知道,你就回家安安生生的过你们的日子去,这侯府的事莫要沾染了,这地方也莫要再来了。”
“老太太,今日来是想和您商量一下老侯爷的后事,老侯爷不能一直放在侯府门上,我和巧琴商量着怎么的也得先让老侯爷入土为安。”秦程武硬着头皮一边看老太太的脸色一边说了眼下要办的事,就怕老太太受刺激身子受不住。
“你有办法能安葬了老侯爷?”老夫人哑着嗓子问道。
“只要老太太您同意,我已找好了人手,后事需要的东西也都定下来了,下午就能先将老侯爷入殓,明日早上出殡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