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一直浑身僵硬的被离岸抱着,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在离岸充满了安全感的怀抱中,我却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
我梦见流斯和沈白追上了我们,他们两个全都双眼通红,像两个发狂的野兽一般,猛烈的攻击着我和离岸。
我也像发了狂般,凶猛的挥舞着凤翼弯刀,将他们两个的身体砍得支离破碎,他们身上的血将我的衣服全部染红了,可是流斯的头却还在血泊中挪动着,不甘心的大张着嘴,似要把我吞噬。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离岸将流斯的头劈成了两半,白色的脑浆立时溅落了一地。
“啊!”我被这个恶心又恐怖的梦境吓到了,浑身冷汗的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离岸紧张的声音立刻在我耳边响起。
我惊魂未定的说道:“我刚才梦见咱们杀了流斯和沈白!”
离岸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那不过是个梦而已,别想了。”
“嗯,不过那个梦的感觉太真实了,咱们已经逃离这么多天了,我真的很担心。”
我有种预感,流斯和沈白应该很快就要找到我们了。
离岸又将我抱紧了一些:“先别担心了,再睡一会,天一亮咱们就走!”
“好。”我只好又在离岸怀中继续睡去了。
天亮的时候,我们便出发了,想赶上最早的一班轮船。
没想到这么早来等船的人就不少,离岸怕我晕船没有让我吃早饭,只给我买了些面包和水,让我下了船再吃。
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是想起昨晚的那个梦,我还有点反胃,我不敢再去想流斯和沈白。
这是一艘三层的轮船,排队的人很多,我和离岸来得早,排在了最前面。
终于到了上船的时间,我刚刚走上甲板便随意的看了眼还在慢慢上船的人,突然,我的眼前一片恍惚,整个人都有些站不住了。
我连忙扶住了栏杆,在看向那些人的时候,眼前又是一片恍惚。
我捂着头,闭上了眼睛,离岸这时揽住了我肩膀:“怎么了?是不是没休息好?”
我趴在离岸的怀中,声音都有些无力了:“不是,阿离,你快看看还在上船的那些人,他们有没有什么不对劲,为什么我一看向他们就感觉眼前一片恍惚,而且还很头晕。”
“我看看!”离岸马上也看向了那些人。
很快,离岸就对我说:“我没觉得有什么。初雪,你是不是因为一直饿肚子的原因,再加上昨晚没有休息好,所以看到人多才感到恍惚的。”
“是吗?”我从离岸怀中探出头,又看向了那些人。
果然,这次我没有了那种恍惚的感觉,可是却觉得有好像两道目光紧盯在我的后背。
我马上向身后看去,一个人正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直视着我。
“爸爸?”我惊叫了一声,立刻向独眼老伯跑去。
“初雪!”离岸却立刻拉住了我。
“别拉着我,我看到独眼老伯了,他就在那!”
哪知我再看向独眼老伯那里的时候,甲板上多出了很多人,根本就看不到独眼老伯了。
“爸爸!爸爸!”我还是不甘心的大喊着,可是哪里还有独眼老伯的身影!
离岸紧紧的拽着我的手:“初雪,别喊了,你一定是饿得眼花了!咱们去船舱里,你吃点东西吧。”
“我不是眼花,我真的看见爸爸了。”我失落的摇着头,不相信是我眼花。
我被离岸硬拽着来到了船舱里,坐好以后,离岸便给我打开了一瓶水:“先喝点水吧。”
我接过水,麻木的喝了一口,然后颓然的靠在离岸的肩膀上:“阿离,我再睡一会补补觉,等我睡足了,可能就不会再眼花了。”
“好,你睡吧。”离岸轻轻拍着我,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
我又回到了那个摇摇欲坠的小草屋,我坐在温暖的炉子边,津津有味的看着那本泛黄的《地狱全鉴》,独眼老伯则坐在一边给我织补着衣服。
虽然茅草屋破败不堪,但是炉火的温度和独眼老伯带给我的亲情,都让我倍感温暖。
我很想就这样一直守在独眼老伯身边,听他讲那些古老又神奇的故事。
然而美梦过的总是很快,我正在享受着温馨的亲情,茅草屋的门突然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