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完,还有五辆没过去。”魏延在一道。
“什么?”我惊讶。
“回到刚才的话题,梁九,只要你把你家的宝匣给我,我就把梁博衍还给你。”魏延静静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更新时间 4月6日 早晨9时
☆、宝匣
魏延有一双骨节修长的手,指甲盖透着淡淡的粉红色。我虽看不见他的模样,可他纤尘不染的手却深深烙在了我的脑海里。
“宝匣可不是能随便易主的东西。就算我给了你,它也不是你的。”我静静道。
“是不是我的,不需要你来说,你只需要把东西给我。”魏延道。
我哈哈大笑两声,道:“魏延,你在我这儿的算盘未免打得也太好了,先是从我这儿偷去了你母亲的救命稻草,接着又想拿孩子的命来换我家的宝匣。好处都让你给占去了,那我吃什么?”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母亲病了的?”魏延鲜有地露出疑惑。
“因为我喜欢读书啊——”我淡淡道,“像你这样出来行走江湖,修仙炼丹,报应一般都会还到身边的亲人身上。你当时那么着急,想必是至亲之人出了事,不是妹妹就是母亲。”
“你从哪儿看出来我着急了?”魏延道。
“我还没进白马寺的殿门,你已经在大雄宝殿屋顶的飞檐上坐着等我了”,我静静道,“元集大师一敲鼓,我的眼泪根本止不住,而陈昂驹则心痛难忍,放松了一切警惕。起初我以为是元集大师的鼓声太具力量,使得我和陈昂驹都受到了极大的感染,与普通游客一般受洗,跪倒在他的鼓声之下。尔后你拿着龟向我询问放生池的所在,我才知道,逃是逃不过了。
魏延轻笑了一声,算是同意,又问道:“为什么你认为出事的一定是我的妹妹或母亲,万一是我的女儿呢?”
“你前面自己不是说了吗,你那么年轻不可能有孩子,”我轻哼,“再说了,你觉得你这辈子会有孩子吗?修仙炼丹之人,清心寡欲,六根清净,就算你真的想要,老天爷也不一定会让你生啊。”
“还有”,我顿了顿,“半山腰那个想掳我的老妪估计是小福扮的吧?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拿我母亲的容相来魇我,这么缺德的事,你也干得出?”
魏延明显停顿了一下,半响才道:“我可没吩咐过小福去掳你。”
“吩没吩咐过都一样”,我淡淡道,“你的这些个美姬对我,可都是杀鸡取卵的心啊。我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活到今天,已经算是老天爷开眼。”
“我从没想过要杀你。”魏延静静道,继而轻哼,“是你想要杀我。”
“都什么时候了,又不是旧社会,嘴上说要杀就真杀了。我只不过是当时脑海中划过的一个念头而已——”我低低道,“仅仅一个念头而已,你却直接把我弄瞎了。你这样的行事方式,依我看,那些本来对你没有杀心的,现在可能都真有了。”
我与魏延正说着话,只听‘砰’地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到了车门上。我吓得连连往后退了两步,魏延一把拉住我,道:“你在这里站着,别动,我去看看。”
我的眼睛看不见,只闻耳旁风声阵阵。盛夏的夜晚,我竟听不到一声蝉鸣。气温仿佛一下子降低了十度,我心下戚戚,僵直身子站着。
“啪——”
一件什物正正砸中了我的脑门,引得我额头一阵发麻。
“快捡起来,拿着!”不远处传来魏延的呼喊声。我慌忙弯腰,手在冰凉的柏油路上胡乱摸索,触手之处,却是一片荒芜。我的头顶不断传来冥车的呼啸声。一辆,两辆,三辆,四辆。当第五辆冥车正要从我头顶经过时,耳边的风啸声忽然停了——亟亟行驶的冥车竟然停了下来!
“危险!”魏延的呼喊声还未完全进入我的耳膜,我的颈项已被一双有力的手钳制住了。其实我自己也分不清,死死掐住我脖颈的,究竟是一双手,还是一副来自头顶冥车的粗粝绳套。如同古时的战俘,我被人禁锢着颈项,慢慢拖走;而我的神思,好似坠入了一片无底的深渊,越坠越深。恍惚间,我好像又回到了三侠门洞小区,敲开门,八岁的幼清坐在阳医生腿上,她扎着和我一样的两根羊角辫,手里捧着一碗微苦的中药。西斜的日光照在一老一少的身上,我怎么看也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