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特别不好意思,这次更新迟了,对不起大家了。
主要最近发生了很奇妙的事,特殊情况,我就给我自己放了一个小假,也是有点任性。
之后还是每周四早上九点更新哟
连着几日的排爆都异常顺利。工兵连的官兵们很专业,不仅能排弹,还能制弹。任警官派人将挖出的地雷全都堆在一个经过勘察的山坳里,放上专门制作好的炸药,正准备点火的时候,元集大师匆匆赶来,高喊了一声:“切莫动火,留有后用!”
任警官的眉头一皱,问道:“这些地雷年代久远,稳定系数很低,若是现在不炸,我担心后面会有危险。”
“急不得,急不得”,元集大师喘了一口气,摆摆手道:“听我一句,日后自有用处。”
“那这些炸药现在该如何处理?”任警官问道。
“先埋起来。”元集大师手一挥,来了几个拿着铁锹的工兵。任警官立在一旁,看着大师指挥人手。石头忽然从树杈飞下,跃上魏延的肩膀。我惊了一声,跌退两步,魏延连忙伸手扶住我的肩背。
“不好!”我惊魂未定之时,魏延的喝声在我耳边响起。他将我勉力一拽,试图用胸口护住我。下一秒,强烈的气流罩着我的面门,整个人被强烈的冲击波弹起,与魏延一齐摔到几米远的地上。魏延的双臂紧紧箍住我,双目闭着,一言不发。我赶紧将手覆上魏延的面颊,轻声唤他。过了几秒,我察觉到胳膊肘下的衣料渗入一股热流,一探,竟是满手殷红。魏延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低声道:“我手肘擦伤了,快扶我起来。”
我连忙从魏延的臂弯里滚出,将魏延轻轻扶起。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使得周围的人都暂时有些懵,好几个士兵灰头土脸,脸上的毛发去了一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头发烧焦的味道。魏延的鲜血自衣料中渗出,滴落到草藤上,又顺着茎蔓缓缓滑落进泥土里。石头的唳声在我耳边响起,我浑然不觉,只觉得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完全静止了,因为魏延流血了。
“阿砚你愣着干嘛,赶紧扯点布条给我裹上啊!”魏延喊了一句。我望了一眼魏延,唰唰流下两行泪来,一把抱住了他。
“你干嘛,你快点给我止血啊!”魏延又叫了一声,“妈的,痛死爷了——”
我张开双臂,轻轻抱住魏延,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顺着我的脸颊渗进魏延的颈项。魏延动容,停住了之前因剧痛而产生的机体颤抖,呼吸逐渐变得平顺起来。
“我都忘了,你的眼泪能疗伤——”魏延将头枕在我的肩膀上,低声道:“快小心,别叫人看到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魏延血肉模糊的臂肘正在缓缓愈合。我用袖口轻轻擦拭掉他手臂上的血迹,禁不住低头轻吻了下他的伤口。做这个举动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只知道我心疼魏延,他身上一丝一点的伤口都会叫我无限心疼。
任警官迅速带了一队人马从山腰的营地提了好几只急救箱过来。她的面色明显不好看,若不是之前元集大师制止集体排炸,那么现在工兵连的士兵将毫发无损。元集大师立在来去匆忙的人群中间,他本就有些肥胖,单眼皮上的赘肉因为情绪而耷拉下来,少有地露出茫然羞赧之色。
“太公,您没事吧?”魏延在我的搀扶下立起来,问了一句。
“没事,没事,我没事。”元集大师摆了摆手,殷红色的袈裟从他肩上滑落些许。只见他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以为我藏得够好,可这山里的畜生,究竟还是察觉到了。”
我一愣,扭头看向魏延。
魏延尖利的眼色扫了一眼四周,静静道:“怕是还没这个胆。晚上营地篝火时,叫人撒上符水吧。”
我一直隐隐感觉魏延有事瞒着我,却道不出一个所以然。说到底,他本身就藏着无数秘密,有时候他随便一个眼神也叫我印象深刻。尽管心中会偶升些许惧怕,但每当我看着他的时候,他的手在我肩背蜿蜒时,我的心便无比安定,像是游鱼找到了岩壁,飞鸟觅到了巢穴。
工兵连的人清理完地雷爆炸的残垣后,又立即跟着元集大师拉练去了五福山的背阴面。
五福山一直有一个传说,说这山里住着一位皇后。每当太阳西下的时候,山里的皇后袖手一挥,五福山的阴面便会下起金雨,豌豆一般大小的黄金自天幕而降,落到草地间。这时,山下住着的百姓就会争相上山,哄抢金豆。皇后仁慈,金豆的数量总是一人一颗,不多不少,毫无偏倚。奈何人心贪婪,总会有人多抢走几颗原本属于他人的金豆,以致皇后需要额外施法,追加金豆。久而久之,五福山的金雨下得次数便少了,起先是每月一次,渐渐变成一年一次,到了最后,竟是十年不曾下过一次金豆。山下的百姓为了求皇后出山,便在五福山的背阴面建起了一座皇后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