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呢!让我听了很开心。”说话间两人已经牵着手走过闹市,前面就是一片开阔的湖区,已经西斜的夕阳把湖面照的如同一面铜镜:“真美!真的希望永远住在这里,可是以后一切都是未知,如果太后老佛爷过不去这关,我的事情我更做不了主,不过你放心,我这一辈子只认你这一个人,就算我不能决定我自己的命,我也不会嫁给别人!”
“懿儿,我们只是暂时分别,别那么伤感!我们之前都说好的!凡事都要往好了想!”
“你不了解!我是齐王府唯一的后人,是因为我的父王、母妃和王兄都战死了,我不是皇上的女儿,不是贵妃所出却能获封‘和硕’,那都是父兄母亲的血换来的,我永远不会忘记五岁那年,父王获准把我和王兄从京城接到藩城,可是阖家团聚的日子没过上两年,临近藩王叛乱,策反父王不成,便将我们团团围住,父王苦守半月未见救兵,和王兄战死沙场,母妃得知父兄战死,披甲上阵,可我们齐王府却大势已去,母妃坚守两日不敌,城破之前将我托付给四位近侍姑姑后被叛乱藩王所杀……”说到此,芊懿已泣不成声,金智贤见状,默默揽过她的肩膀:“如果伤心就哭出来,这样会好受些!”听到此芊懿感激的看了金智贤一眼,继续道:“城破之日,四位姑姑带着我东躲西藏,离开藩城的时候,我看见吊在城头的父王、王兄的尸首,又看见被绑着要被杀掉的母妃,哭着闹着要跑过去,为了救我,晓月冲出人群撞城墙而死,晓雪和晓云姑姑为了给我挡乱箭也被射死,晓静姑姑怕我被叛军发现,而用被子裹着我,抱着我没命的往山里跑,也不知道多久,等我再醒过来,已经在山野之中,晓静姑姑急得眼里全是泪,抱着我又哭又喊,看我醒来,反而哭的更厉害,我擦着泪问她为什么,她说是高兴!后来我才明白那是喜极而泣!那时候我才知道,人并不是伤心才哭,高兴极了,也哭!那日之后,晓静姑姑告诉我,父王母妃和王兄都死了,我必须接受这个事实,如果再如那天那样,只能将自己的命赔进去!我明白她的话,我就像一个平民百姓家的孩子一样,跟着她步行千里到的京城。我们以为到了京城就好了,可是没有了齐王府的光环,我们只是任人欺凌,晓静姑姑带着我睡在破庙,白天她去要饭,我就在破庙里等着,可有一天她出去就再没回来,饿了一天的我饥肠辘辘,没有办法,我便去找她,可是,可是怎么都找不到,我又饿又累,几近昏愕,就连有马车迎面急驰而来都不知道躲避,眼看马车越来越近,赶车人怕惊着马,居然一把把鞭子抽向我,我又是昏愕又是绝望,在那种情况下竟不知躲避,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就在那样的危急时刻,有人推开我并徒手抓住抽来的马鞭救了我,而我又冷又饿又累就昏迷了,等醒来,已经在三阿哥的贝子府里。”说到这,金智贤看看天,太阳已经完全下去,夜凉如水,“懿儿,入夜就冷了,我们往回走吧!别让瑜远他们着急!”
“好!”芊懿刚答应,金智贤便帮他戴上风帽系好披风,依然牵着芊懿的手,芊懿静静的看着他做的一切,心里充满了满足。
“他们是怎么发现你就是齐王府格格的?是你主动说的吗?”
“齐王的事当时已经尽人皆知,战场上没有我的尸体,大家也不确定我是不是死了,所以都在找我,听说皇上还下旨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所以当时,瑜远见我昏迷,也是心急便摇着我,把我身上带着的装印证的布包弄掉地上,看到齐王府印,之前在京城,我和瑜远、瑜甯都是认识的,对了,救我的人是瑜远,而撞我马车是瑜甯的,是不是很巧合呢?”说到这,芊懿看了一眼金智贤,看他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便又开始往下说:“瑜远和瑜甯将我带到三阿哥府上又通知宫里,至此,我才得以恢复齐王府格格的身份,而且由于父兄母亲为国尽忠,我便继承了齐王的封号,被加封‘和硕懿佳格格’。这个社会都是势利的,那些之前看不起我,欺负我的人又都厚着脸皮来巴结我,我并不懂得‘小人难养’的意思,以致得罪了不少人,幸而有太后老佛爷和四个哥哥护我,但我也着实遭了很多罪才走到今天,我身上的伤就是见证,也是我适应环境的代价!”说到这,芊懿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金智贤看的心疼,紧紧的抱着她:“我能感受到你心里的苦,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别憋着,哭了会好受些!”听到这,芊懿便放肆的哭起来,金智贤心疼的紧紧的抱着她,两个人也不管旁边投来世俗的眼光,就这样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