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太过直白,她是一时的情绪波动使然,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怪自己嘴贱,爽了一时却不知如何收场。
果然,解颜一听这话脸变得煞白,一时呆愣在当场不知说些什么,看来正正好好说到了她的心虚之处,再看师父,紧蹙着眉头,她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可是还是要忍着,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人人都免不了要伪装,包括她的师父,也不能免俗,那么她还需要什么故作清高?不过是逢场作戏,都不愿撕破脸面罢了。
所以她嘴角一勾,咧出一个极大的笑脸,噗嗤一声,拉住解颜绞着衣带的手,“梅姑姑,您也真是太不懂玩笑,本还想逗你一逗,您眼馋我养的玉蔓,我看在眼里头,故意憋着未说,就想着逗一逗你,见你那时候来的频繁,分明就是冲着玉蔓来的,这次您照顾我花费了不少精力,我分您一半如何?”
这话一出,解颜顿时松了口气,呸了一声掐了掐花阳小脸,“你这丫头,忒是没大没小,更是没心肝儿的,我这样日日惦记着你,还是因为那几颗花花草草了?”
却被花阳抓的更紧,“梅姑姑,我都说了是逗一逗您,您对我的好阿阳都记在心里头呢,要说没大没小,那我还承认,不过这也不能怪我,谁叫您长得和性子都那么年轻,我是把您当朋友了呢!”
这话一出,屋子里头顿时笑开了,只有赤松子点了点头退了出去,也不知自己这样的掩饰能不能骗得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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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颜刚走了不一会儿,小舟大夫又来了,听师父说自己这些日子的主治大夫是他,心里头也很感激。
兰舟这人敬业的很,无论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只要你是他的病人,那就什么也先别说,等到把他那套程序给弄好了再说,因此花阳只得老老实实躺着,任他又是把脉又是翻眼皮的检查了一番,这才能跟他扯些闲话。
这边刚要张嘴,那边却被小舟大夫塞了颗药丸儿,入口竟是甜的,因为他这人虽是仙医却喜欢向凡间取技,所以他的药一般都不怎么好吃,这么一颗甜要倒是当真难得。
小舟大夫赶紧递了碗水过来,“这药不是嚼的,外面包了层糖,你直接就着水咽了就是。”说罢又拿出两颗,托在手心,那外表的糖粉粉嫩嫩,看着很是讨喜,“这还有两颗,你先把这颗咽了……”
花阳有些感动,其实她不怕吃苦,苦的药她喝的多了,又怎会怕这一点?不过有人处处为你想着,这感觉还真不赖。
“兰舟哥哥,你心可真细,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兰舟倒是觉得这也没有什么,又是习惯性地挠了挠脑袋,“这有什么,医者就是该尽力为病人着想,再者说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这就是好事,不是不知道,那天赤松先生把我请来的时候,我看着你的样子……”
兰舟没有再说,但花阳知道一定很惨,见他表情很是悲伤似的,突然觉得自己这一次历劫让太多的人为自己担心,不知不觉间,自己已与方壶山有着这般割舍不了的联系……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每次发现自己哪被河蟹了,上百度搜一搜都能懂得一个新名词……
☆、千般滋味
“好孩子,要不是秋丫头说漏了嘴,到现在我还被蒙在鼓里呢,你遭了这么大的罪,我竟是一点也不知的……”
花阳看着萱婆婆那个心疼的样子,那眼神里头的关心不是虚情假意能装的出来的,又觉感动又觉亲切,“婆婆,秋儿不告诉您也是怕您担心,左右我这不是好了?省得您跟着心疼。”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萱婆婆胳膊上挎去,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洗衣服的胰子的味道,神经舒缓开来,这几天解颜的频繁到来搅得她心神不宁,曾经自己对她卸下了心防,甚至愿意接纳她当作自己的朋友,可是昨日偷偷听到她与师父谈话,这才让她明白过来,这些日子她对自己的好都是有条件的,那是因为自己是赤松子的徒弟……她不是怪她虚情假意,只是不喜欢自己被人当作个物什耍地团团转,更不喜欢她对师父有什么歹心。
“傻孩子,你当我不知道就没事了?”一边说着一边感觉到身旁的女孩靠着自己轻轻地抽噎起来,忙帮她擦了擦眼泪,“好孩子,怎么了?有什么窝心的事儿跟婆婆说说?”
萱婆婆的手有些粗糙,刮在脸上有些微微的疼,不过却让人觉得异常的亲切,“婆婆……我……”